他咬著牙,唯有這個念頭慶幸的浮上了腦際。
「幹得好。」皇甫瑞把目光轉向舜欽,讚許的道。
舜欽乖順得像國王面前一心想討好的嬪妃,皇甫瑞讚揚的話語一出,他便膝行著前進了一點,順勢將頭靠在皇甫瑞膝蓋上。
房間裡的皂香味更濃郁了些,如此接近,游酒能夠嗅見皇甫瑞穿得整潔筆挺的西裝上傳來的皂角氣息,遮掩住了他原本慣用的香水。但是皇甫瑞的頭髮沒有一點沾濕的跡象,哪怕是發尾也乾燥順滑,他面上浮起意味深長的笑意。
就在皇甫瑞像主人獎勵忠犬般拍了拍舜欽腦袋,重新將視線放回遊酒身上的一瞬,依靠在他膝蓋上,低眉順眼的男人忽然暴起,兩隻修長的手掌快如閃電,一個眨眼的功夫就掐住了皇甫瑞脖頸,同時右腿狠狠頂上皇甫瑞小腹。
猝不及防的董事長,被這突如其來兇猛的襲擊撞得身體往後猛然一倒,連帶著舜欽一起陷入柔軟的沙發中,瞪大了雙眼,因為脖頸被扼住而發出一陣嘶啞的喘息。
舜欽冷道:「把藥交出來。」
一直壓制在游酒身上的那股異能,隨著舜欽的再度反水而全數散去,游酒一躍而起,他右臂還在劇痛,左手卻已抄起了跌落的軍刀。顧不上去想舜欽的前後判若兩人的舉動,一手扶住脫臼的肩胛骨,眉目一凜,生生的把移位的骨節又接了回去,瞬間疼得一頭大汗。
待喘息微平後,才道:「什麼藥?」
舜欽扼住皇甫瑞的手收得更緊,眼看那張中年男人優雅矜貴的臉由於窒息,而漸漸憋脹得通紅,顯出瀕死的氣色來,銀髮男人一改以往漫不經心調笑的態度,眼神里的凜冽伴隨著強烈的殺機:「上次用來殺我們另外五個人的藥呢!拿出來!!」
游酒忽然覺得那股皂香味道更濃了,何止濃,幾乎就是同這個房間的氣體混雜在了一起,強烈得讓人產生生理性的反胃。
他出於本能的屏住呼吸,壓抑心跳而盡力減少吸入這股帶著水汽的皂香氣味,卻看見舜欽扼著皇甫瑞的手開始發抖。
從輕微的、難以察覺的指尖輕顫,到越來越抓不住皇甫瑞就在他掌下的脖頸,他抖得那麼厲害,從手指一直抖到了手臂、上身,繼而全身都開始像患了瘧疾般強烈痙攣。
舜欽抵在皇甫瑞小腹上的腿也無力滑脫下來,他踉蹌著後退一步,腳底像灌入了硫酸般又痛又軟,他驚怒的盯著重新坐直身子的皇甫瑞:「你,你……」
皇甫瑞抬手摸了摸自己被勒出了一圈紅印的脖頸,嘖了聲,「想讀我的腦識,發現讀不出來是嗎?」
「你——」
「誰告訴你,那種消融菌只能摻雜在膠囊里吞服下去?」董事長從沙發上站起身,從他眼底最深處,慢慢浮上來一層猶如活死人般的青色,攤開的五指骨節發出伸展的咯咯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