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一口氣吻下去就不肯從教授唇瓣上挪開,直親得施言喘不上來氣,缺氧死死摳著他肩背摳出血跡來,他才略微離了毫寸,依然貼著施言的唇齒,低低說了句:「我才是真正的游酒。」
就緩了口氣緊接著吻教授。
施言滿腦子要趕快走人的念頭,都被這壓榨性極強、侵略性極強、瀕死一般的親吻給打散得七零八落。他摳著游酒的肩背,被他親得滿臉緋紅,渾身發軟,站也站不住,雙腿打顫的仰靠在濕漉漉的池壁上。
他幾次三番試圖說話,游酒沒有一次給過他機會。到後來,他能夠溢出唇邊的只有越來越急促的呻/吟,已然再組織不起有邏輯的質問與責怪。
來滅火的人們,在院子裡里外外地毯式搜索了幾輪,沒有找到舜欽,也沒有找到森田緒美和皇甫瑞的屍體。
06一線城的負責人看著滿地狼藉,雙眼放空:「董事長不見了,以後淨化藥,我們還能問誰要去……」
——還有這耗費心血建造起來的房屋,裡面的物資,大半個地下城的電力,被送來給皇甫瑞使用的各種資源,也都燒毀得七七八八,不留什麼了。
要他們城裡的這些人,拿什麼繼續在地面活下去?
平絳愧疚的對他說:「這些都是我同伴造成的,我和崔禾願意留下來,幫助你們重建這裡,——電源崔禾可以想辦法提供,我就,幫你們城裡的傷病人做些治療,好不好?」
她看這個蔫頭耷腦的胖子還是很悽慘絕望的表情回望自己,強展笑顏,飛到他肩膀上,安撫的拍拍他臉頰,「都會好起來的。」
皇甫謐道:「淨化藥,我提供給你們。」
他臉上也到處是東一塊西一塊的塵灰,方才忙著照顧荀策也沒顧得上給自己擦淨臉,灰頭土臉站在後面,卻還是一副冷靜的口吻,平靜的說出承諾:「待我返回地下城,我會讓皇甫財團的人送藥來。」
吳揚絕望的眼神聽見這番話才終於有了亮光,他微張了嘴向皇甫謐看來,把他上下打量了幾次才確認這確實是皇甫財團的少爺,苦瓜臉上終於有了驚喜的神情:「真、真的?」
荀策愕然的喚他:「小謐?」
皇甫謐道:「我要回去地下城,去接管皇甫財團。我只問一句,你跟不跟我走?」
他轉向荀策,抿緊了唇,不再說話,眼神執拗的盯著他嘴唇,心裡下了破釜沉舟的決意。
只要荀策現出一絲猶豫,不,哪怕半分。他就……他就……
男人張開手臂,把渾身僵直的他擁入了懷裡,在他耳畔輕輕嘆了口氣。
「你眼睛瞪這麼大做什麼?我說過,要請你給我機會,探清對你的感情,如果跟你分開,還怎麼查探,靠心電感應麼?——我當然跟你走,你要回地下城,我們就回。」
荀策又抬起手,摸了摸皇甫謐腦袋,笑了笑。
皇甫謐低著頭,任由他撫摸自己腦袋,像往日兄長那般愛憐,又有種別樣的溫柔深情在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