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林學筆想要成為自己,想的幾乎心魔。
張譽元作為他的愛人,唯一能做的只有相信他。
信任林學筆不會拋下他離開。
他在等他。
同一時間,林學筆腦海里閃過一句話。
「與世界和解吧。」
腦海不自覺浮現張元帥的面容,想起那矯健的身手,想起他坦然地說自己也是一個普通人。
一個討厭吃蔬菜,喜歡吃烤雞的普通人。
林學筆的手指動了動。
與世界和解吧。
世界是沒有任何感情的。
一切事情雖有規律,但從不因個人喜好而轉移。
世界可以讓他瞬間穿越至另一個世界,一無所有,也可以讓他憑藉基因,從一無所有到達財房雙收。
但,這能說世界恨他嗎?能說這世界愛他嗎?
不,這不過是恰好罷了。
換作到達一個低位面的世界,他也可能因為自己的學識而受到古人的膜拜,也可能因為他過高的學識而被上位者拖出去斬首。
危險與機遇,本來就是相等的。
想到這裡,雙手緊握成拳。
身上的疼痛不再是疼痛,而是更有價值的機遇。
「把看向別人的目光收回來,好好看看自己。」
林學筆收回胡思亂想,將所有注意力放回自己身上。
但身上只有火.辣辣的疼,本能告訴他應該逃跑,應該離開,應該儘早擺脫這一身的疼痛……
「接受自己。」
林學筆咬緊牙關,雙拳握得更緊。
承認自己不如這世界上的任何一個人。
因此,他需要比一般人更加努力,需要比一般人承受更多的痛苦。
聶書傑只要優化五次,但他要優化六十二次。
但那又怎樣?
聶書傑成為了兔類半獸人。可他是人魚!
林學筆迫使自己接受自己的一切。
接受自己走到了錯誤的道路上;接受自己可能說錯過的話,做錯過的事情;接受自己在別人眼裡有缺點;接受自己一切不美好。
但那又怎樣?
「只要還活著,就有成為自己的可能。」
身上火.辣辣的疼,可林學筆仍咬著牙,用盡全身力氣,想將右手抬起。
一點一點。
那個站在聯邦頂端的人,是否經歷過同樣的痛苦?
他的右手是否有過這種幾乎抬不起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