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某人卻趁機想把戒指往他無名指上套。
對上那緊抿的嘴唇,林學筆有些想笑,又很是感動。
這傢伙在全聯邦人面前都端得四平八穩,這時候倒是慌得連個問句都不敢說了。
瞧見林學筆帶著戲謔的眼神,張譽元連忙道:「你可不能拒絕。」
「說說?」林學筆倒也沒有拒絕。
他仍伸著手指,等著對方給他戴戒指。
可或許是張譽元太緊張,竟哆嗦個半天,都沒把戒指套進去。
「我們基因100%。」
「我們有了孩子。」
「我初戀可是你,你不能始亂終棄。」
「你拍了我的丑照,擼了我的身體,你得負起責任。」
「你還收留我,作為一個知恩圖報的人,我得以身相許報答你。」
「全世界我就匹配了你一個,你忍心讓我單身嗎?」
說到最後,張大貓已經開始耍賴了。
「而且,我的特權就是,你必須得當我的對象。不當不行。」
「反正,無論你答不答應,我單方面宣布你是我對象了。」
「你是我的對象了。」
看著那套了半天仍沒套進他手指的戒指,林學筆忽然就笑了,笑容中,眼底帶著濕潤。
真是個傻子,明明說得那麼勇敢,結果卻連個戒指都不敢給他戴上。
「傻大貓。」
林學筆握住張大貓的手。
既然張大貓都踏出了你九十九步,他也得走出那一步啊。
手指主動穿進戒指里。
太陽終於爬到一定高度,橘黃色的蛋黃化為白色,綻放出耀眼的白光,將藍色的天空刺破,讓光明滲透到世界的每一個角落。
如果說朝陽從海邊掙紮上爬的時刻是美,那麼光明就是力量。
刺眼的光線使林學筆看不清張譽元的樣子,僅剩黑色的身影。
身後的太陽已高過張譽元的頭上,可林學筆覺得,身在陰影處的笑容,比那太陽的白光還要刺眼,還要奪目,叫他移不開雙眼。
這一刻,林學筆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男人是如此的偉岸。
像能以一己之力般,為他撐起這片天地。
若能和比太陽更燦爛的人在一起,這輩子想必不再害怕黑夜。
他也能借著這片光,衝破一切障礙。
*
看完日出,兩人依依不捨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