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者並不會在一個地方修煉,而是會滿世界尋找修煉資源。他們有的也會教授別人,但採用的是現代式教學,並不跟學生正式確立師徒關係,而是將知識賣給學生。學生從老師這裡學習東西,是給老師輔導費,而不是被老師授予資源。他們通常不會正式開門立派,在外只有一個名字。
食仙門是前者的典型代表,即使找不到稱心的弟子,李老拼著傳承斷絕,也堅決不把自己的師門功法隨便泄露出去。
末世前他包了一座山頭,招不到合適的徒弟,乾脆種起了有機糧食和蔬菜,自己還開了個家庭餐館,糧食和蔬菜會高價賣出去,餐館只接待特殊食客。修真者們經常去那裡光顧,那裡漸漸變成了修真界的信息交流中心,末世後依然保留著特殊的地位。
所謂黑榜,就是對整個修真界有威脅、必須嚴加注意或者儘快除去的人物組成的榜單。
嚴邵天居然在上面看到了大哥,高大魁偉的青年,軍裝筆挺,威嚴有加,不知哪位水墨聖手用細緻的工筆將他惟妙惟肖地進行了描畫,表情生動而肅殺。
這就有意思了……
就在這邊順利展開的同時,謝同學在天華小世界也有了突破性進展:他被抓了。
被一個邪惡的、可怕的、沒有人性的書生,給抓了。
「就是這樣。」謝同學極力忍耐著,不讓臉皮抽搐得太厲害。一邊忍受著身後如淵似海的黑暗恐怖氣息,一邊向嚴邵天大聲求救,「嚴哥你快告訴他,我們是好朋友,不是敵人啊。」
他正一動不動地坐在一張圓凳上,不知是不是被人定身了,除了眼睛和嘴巴,看起來並沒有其他地方能動,他的幾個小弟更是連嘴巴都不能動。
——不,他這麼說的話,恐怕他們會死得更快。
嚴邵天跟他身後的書生對視著,那一瞬間的感覺,仿佛有什麼東西要從不知名的地方鑽進腦海,而自己腦海中的東西也在不自覺地向對方敞開。
他們各自緊守神念,不讓那種奇妙的共鳴影響到,互相看著對方,打量著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都有些沉默無言。
現代嚴邵天很快便揚起了一絲微笑,對面的古人則往旁邊塌上一臥,仰頭喝了杯酒,眼瞼微垂,意味不明地問他:「閣下是否要為他們交納贖金?這麼幾個無趣的小東西,我這兒可不準備留著過夜。」
嚴邵天沒有說給,也沒有說不給,依然微笑著:「你的條件?」
對面青衫的書生溫潤地將他看了幾眼,眼睛微微一眯,一根手指離開酒杯,比劃著名剝去什麼的模樣:「就用你這張臉皮來交換,如何?」
果然沒錯,是他。
嚴邵天在心裡確定,如果說對視那一瞬間的共鳴還可以說是某種神念偷襲,那麼,在看到對面相同的臉時,兩人居然產生同樣的想法,就不能說是偶然了。
不看不知道,一看真暴躁。那傢伙居然長著跟他一樣的臉,還用那張明明應該很正派的臉擺出反派才有的中二報社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