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為何無故攻擊大殿?可知天下榮辱皆繫於帝王一身,你今日所做,何異於為禍蒼生?」
「不過一個昏聵的暴君,殺了他,才是造福萬民。」嚴邵天從容答道。
謝廣運和小夥伴們齊齊瞪大了眼睛,他居然真的是來殺皇帝的!他瘋了嗎?
沒有大氣運,不可能排除萬難,從眾多廝殺中脫穎而出,登上最高的那個位置。從帝王坐上王位的那一刻起,他便得到天道護持,成為最強氣運的凡人。如果是他自己逆天而行,將護持消磨乾淨,被別人趕超氣運斬殺掉還好,一個修士殺一個氣運正強的皇帝,形同和天道對抗,他不過才築基,哪有反抗無形大道的威能?
布衣皺了皺眉頭,「當今確有諸多不是,然而,在他治下,百姓尚有屋可住,有食裹腹,你殺了他,天下即刻大亂,百姓朝不保夕,流離失所,算什麼福?」
「那又如何?」
布衣眯起眼睛,有幾分不解。
「蒼生不曾憐我,我又何必憐惜蒼生。」書生嚴邵天溫潤地說著,手中墨筆抬起來,筆桿上一排金色小字在陽光下閃過一絲明亮的光彩。
「是他!」謝廣運他們正暗暗抖了一下,拼命按下皮膚上泛起的冷意,思索著是不是趁著現在抓到他的行蹤趕緊去找小師叔過來給他們……來接他們,突然,不遠處傳來其他修士的聲音,他們急忙豎起耳朵偷聽。
「廣宗書院,」那人喃喃念出筆上的字,嘴裡接著道,「沒錯了,就是他,去年那件駭人聽聞的冤案里,唯一倖存的那個……從小有著神童之名,可惜連個舉人都考不上的,嚴大學士的小兒子。」
謝廣運他們的注意力頓時轉移了過來。
「我記得他當時完全是一個普通人,怎麼轉眼不見,已經是超過我等的築基前輩?」
「一定是他使用了某種方法隱蔽修為吧?否則的話,任他天資如何出眾,也不該在不到一年的時間裡,就從一個完全不懂修行的凡人,一躍成為令我等仰望不及的高人前輩。」
「這……」那人猶豫了,一方面想說他從小在自己家長大,學士府一門凡人,不應該有人教他功法,一方面也覺得同伴說得有理,忍不住想同意他的說法。
謝廣運再次翻了個白眼,這群沒有見識的鄉下人,別說一年築基,天生築基的修士,他們也見過不少,修行這種事情,除了勤奮,感悟和機緣也是兩大決定性因素。如果真的能一夕徹悟,境界通達圓滿,自然就能上合天道,飛快築就道基。
更何況,這傢伙不知道修煉了什麼魔功,連命都不要,只瘋狂要求強大,修煉速度和功法威力都不能以常理記。
布衣皺起的眉毛舒展了開來。他並不喜歡勸人,比起勸人,他更喜歡痛痛快快地打一架,可惜宗門要求如此,他也沒有辦法,現在看對面書生模樣的同道根本勸不動,他反而感到頃刻間舒坦了下來,手摸到刀把,就要抽刀來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