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並不排斥修真大道,除了剛來的那天有種被盯上的預警,之後他順風順水,今天還是第一次重溫到這種震驚。
他再次抬頭看向這個世界的嚴邵天時,眼中便帶上了一抹深思,他被大道標記了,因果纏身,恐怕接下來會有連綿不斷的大麻煩。
謝廣運他們很快便找到了兩人,有師叔在,他們什麼都不怕了,直接就奔著他們跑過來,「師叔!」
辛授君抬起一隻手,阻止他們繼續接近。
「稍後我會問你們今天的事情,你們先在那裡站好,想好待會兒怎麼回答我。」
幾個小子頓時蔫頭耷腦,一個個像是被霜打的茄子。
「你因果纏身,接下來恐怕會舉步維艱。」辛授君對眼前的少年書生說,「我先教你一個法子,屏蔽起自身氣息,好規避大道探測。」
書生滿以為他要遠遠避開撒手不管了,聽到他後半句,臉上看似溫潤可親實則涼薄之極的微笑怔了怔。
他沒有說自己是接受還是不接受,也沒有表示出準備聽下去的意思,而是說了句不相關的,「我以為……他既然是另一個我,也該是個大大的倒霉蛋。」
辛授君頓下話語,禮貌地聽他先說。
「沒想到,他跟我完全相反。」他再次想起了手機畫面里那個跟自己有著相同形貌的人,還有他懷中與他親密無間的少年。
說他們是兩個世界的同一個人,那傢伙跟他不是完全不同麼?不但不是孑然一身,有那樣一個純質的人陪伴著,還有這樣真正相交的朋友,為了他一句囑託,可以無視因果幫他救助自己。
可惜,他恐怕要辜負他一片好意了,他本就是一個該死之人,不需要任何人救助。
「你知道嗎?」他閉上眼睛,感受著周圍熟悉的氣息,「我曾經躺在這裡,跟我的父親、母親、同窗們,一起等著老鴉禿鷲啄食,四周還有很多無法離開的前輩們圍在我們身邊。」
辛授君找不到丹藥,便給了他幾顆靈石讓他先把真元恢復了。
他握著靈石,在手心把玩著,也不吸收,只是懷念地微笑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那天,所有人都死了,只有我還活著,前輩們搶著想要借我的軀體離開這片鬼地方,我覺得很難過,難過到失去理智……等我醒過來,大家全都不見了。」他歪了歪頭,睜開眼睛,眼底一片迷惑,「為什麼他們要遭受這種事情呢?我的父親,他性格溫厚,一生君子,母親溫婉賢淑,是個再好不過的女人,那些師兄弟們,也是仰慕著父親,事事以他為準則。他們對這個國家盡心盡力,對朝堂嘔心瀝血,只因為不願諂媚閹人,就遭到打壓,可恨昏君殺了他們,我竟然還剝奪了他們轉生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