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其他人,他並沒有把西諾當個寶貝疙瘩,看向他的時候反而帶著一絲不加掩飾的厭惡。
西諾害怕又懵逼,「你在說我嗎?可是伊利雅不是說,現在早就沒有國……」
接下來的話被布魯斯一個眼刀子戳了回去。
他縮了縮,再次企圖把自己縮進肖唯的背影里,嘴裡小聲嘀咕:「再說我哪裡背叛了?又沒有人說我不能出國。」
他並不知道自己的價值,更不知道自己會為世界帶來什麼,他只是單純地想要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想和他喜歡的同事一起共事。
他不知道,不代表別人也不知道,季東勝可不會眼睜睜看著布魯斯將人洗腦,開口道:「西洲不是最講究民主自由嗎?現在卻連一個平民最基本的人身自由都要干涉,這就是你們所謂的民主?所謂的自由?」
「對對對,」西諾立刻附和,「伊利雅能去東洲,憑什麼我就不能?難道伊利雅也背叛了嗎?」
這一刻,布魯斯深刻地領悟到:能動手,勿嗶嗶,不聽話,打到聽話就是了,對於某些人,跟他說話,就是浪費智商。
他微笑著抬起手,長鞭向著幾人腳下的蠶絲揮去。
一匹白馬憑空出現,在空氣里奔跑一圈,撞破鋼化玻璃窗直接奔入了夜空。
二層只剩下布魯斯一人。
下面有體格比較強健的戰士掙脫了喚雪的冰凍效力,端著槍衝出去,向著空中連發幾槍。
布魯斯跟著飛出去,卻沒有追趕,而是落在了地上。幾名士兵立刻圍了上來:「大人,我們要追嗎?」
月光下,矯捷的白駒宛如童話里的神馬,迅速消失在遠方天際。
布魯斯收回目光,道:「雅各只說了儘量抓到,並沒有說必須成功,跑了就跑了,收工。」
駱冰坐在最前面,肖唯坐在他身後,再後面是季東勝,肖唯用蠶絲捆著比奇和西諾,有法寶釋放的清氣托著,他們並沒有感到不舒服。
西諾趴在馬肚子上,有些猶豫地問:「我……我真的背叛了國家嗎?」
他末世之前就跟著嚴邵天出了國,沒有人跟他說他不能去,嚴家給了他實驗室,給了他助手,讓他做出了夢想中的懸浮車。就連末世什麼的,他都是從別人口中聽說的,要不是被伊利雅偷出來,他都不知道外面變成了什麼樣子。
他怎麼想,也不知道自己哪裡算作背叛,然而,布魯斯說得那麼理直氣壯,讓他心裡不由氣短。
比奇也趴在馬肚子上,在馬絲滑的毛上摸來摸去,極力思考著偷走這匹寶馬的可能,「哎呀兄弟,你想太多了,那些神棍還說我們是異教徒是不尊神明的罪人呢,然而那什麼光明神真不是我的菜,要是讓我信,我只信——盜神。」
肖唯忍不住失笑:「你確實想太多了,他們搶的也不是你,是你的懸浮車。就算你不是西洲人,他們也會把你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