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到來後,由於本身的特殊性,他沒有跟其他人一樣被送到分基地,而是進入了主城,並且應徵上崗成為了一名光榮的守門人。
就在今天,他在人群中見到一名逃難來的金髮女子,明顯不屬於東方人的長相,美艷中帶著幾分中性,本來就非常惹眼了,她本人還十分張揚,站在人群中就像是一團烈火,對自身的魅力完全不加隱藏。
冬月從她身上看不出什麼,直覺卻總覺得她哪裡不對勁。旁邊的另一名修者卻覺得她沒有問題,揶揄地催促他快些放人進去,後面人還多呢。
他有點猶豫。
沒有確切的證據,僅憑感覺就去懷疑一個人,這未免太過失禮了,但是,萬一他的直覺是真的,放人進去,不是對基地的不負責嗎?兩難之際,他不知怎麼想起了嚴二的話:「做人有時候還是要強勢一點。」
他抬起手,拿出一張符:「抱歉,先委屈你一會兒,如果老師們確認過,證明你確實沒有問題,我會親自登門道歉。」
那金髮女子咯咯咯笑起來,「果然是非常厲害的一雙眼睛,即使沒有變化的時候,也是這麼的敏銳。」
這一下就連旁邊的修者都知道不對勁了,冬月不再遲疑,手中封禁符籙向著她快速拍去。她完全不畏懼,只是稍微閃閃身便輕易避開,冬月卻驀然覺得眼睛一陣發涼。
「奇怪,怎麼沒有變化?」金髮女的爪尖堪堪停在他的瞳孔之前,她望著他依然烏黑的雙眼,發出疑惑而不滿的低語。
冬月幾乎心臟爆開,那瞬間他明白了,這個人是為他而來的,目的正是他的眼睛!在那一刻,他終於有那麼一點了解到自己雙眼的價值。但是,這個人是誰?為什麼會知道他眼睛的事情?在這個世界上,知道他有這樣眼睛的,只有五個人,嚴邵天、嚴邵堂、琅仲族長、他自己,還有一個,就是宿位老師……
想到某種可能,即使已經習慣了,他心底還是無法避免地湧起一股悲涼。
尤其是,他只是差點被挖掉眼珠,旁邊的修者脖子上卻出現一線血絲,竟然在眨眼間已經斃命,而他的手正按在旁邊警報器上,臨死前還想著保護大家。
有賴於他的及時報警,城裡飛快地遁出兩道身影。大概是感受到了新出現的修者身上強大的氣息,金髮女對著他遺憾地舔了舔嘴唇,突然化作一團影子消失在人群里。
在人們將目光集中在門口襲擊事件上的時候,基地育兒所,因為給嬰兒餵奶之後忘了拍嗝被父親毫不客氣地一頓訓,獨自躲起來鬱悶的嚴邵忻,就那麼不見了。
同時消失的,還有在醫院幫醫生救治傷病的白黎柯。
接二連三發生如此嚴重的事件,負責城防的嚴邵暉很快便得到了消息。她親自帶著人去查監控,卻意外看到一個畫面,監視靈族動向的某個畫面里,居然出現了塗銘的身影,然後她便來接他,遇到了之後的事情。
不用說,她的副官肯定恨死他了,塗銘心裡一陣難言的酸爽。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是,那是需要她親自處理的「騷動」,她居然丟下責任跑了出來,就只為了來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