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個大洞,三人默默犯愁。
如此集中且強大的打擊都無法破開光罩,他們本身的爆發力尚且不如,恐怕更不奏效。
嚴邵暉接連換著位置和姿勢繼續試探攻擊幾次,依然毫無建功。塗銘道:「既然布魯斯先生知道這是神力,那你應該有點對策吧?」
對策嗎?布魯斯腦海中出現一個人,他低頭考慮了片刻,最後如實回答:「嚴邵天曾經說,他在我身上下了禁制,只要我進入東洲範圍,他就能知道。」
聽到開頭,塗銘便猜到了結果。這哥們兒比他還悲傷,他好歹在生死一線時等來了孤藍,他卻是還沒有等到嚴邵天,或許他已經被悲催地原諒了。
「我和阿暉都是普通人,跟神這種生物並沒有交集,他困住我們,恐怕跟你是一樣的目的。」
嚴邵暉抬起手打開通訊錄:「所以把老四叫來就可以了是嗎?」
塗銘:「……」
布魯斯:「……」
神修:「……」
本來只是撐在上空的金光,這一刻突然揮灑下來,戰車被整個罩住,三人一個也沒跑掉,瞬間動彈不得。
一個看不真切的影子出現在祈禱室上,坐在邊沿處沖他們發出輕笑:「不可以輕舉妄動哦。」
與此同時,南州城中,嚴邵天正在經歷一場生死挑戰。
每次大突破之前,都會有心魔來襲,這次是小心魔劫,是他突破練氣九層的徵兆。心魔來得既兇險又突然,來之前毫無預警,幸好他有過一次經驗,感覺到一絲異動立刻擯除雜念打坐靜心,以防走火入魔。
然而,偏偏是在這個時候,他感覺到一股令他十分不快的氣息——他當初下在布魯斯身上的禁制被觸動了,那傢伙居然無視他的警告進入了東洲!
假如是在平時,他一定會考慮很多。他曾經明確告訴過布魯斯,只要他發動禁制,那傢伙立刻便會斃命,明知如此,他依然來到了東洲,並且是在如此敏感的時候來到了東洲,這肯定意味著什麼。然而現在,他無法去做任何思考,只有一股瘋狂的魔念讓他想要立刻捏死那傢伙——而他甚至忘記了自己為什麼討厭他,只留那種感覺在心裡盤桓不去。
化清蓮在此時發揮了作用。他在發動禁制的一刻頭腦清醒了片刻,及時去除了禁制。然而,這個舉動卻是激化了心魔,幾乎是立刻地,一股無法遏制的心火化生而出衝上頭頂,摧枯拉朽般衝垮了他岌岌可危的心境。
他的識海中驟然生出一股毀天滅地的風暴,這股風暴穿透某個壁膜,突然連接到另一股風暴,兩者刷刷刷合二為一,嚴邵天瞬間覺得自己一分為二,一個他正在空間裡,極力克制著心中毀滅性的暴戾,一個他正在一片陌生的大海上,迎接著九天之上可怕的雷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