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他不告訴嚴邵天,他現在就要死,假如他告訴了嚴邵天,鬼族一旦知道他還是逃不過……
萊茵一陣掙扎。
看著他這幅膽小如鼠的模樣,駱冰忍不住刺了一把:「怎麼了?拿出你殺死父親時的利落,快說。」
突然被人戳到痛腳,萊茵幾乎暴跳起來,他狠狠喘口氣,強行壓下心中的驚戰。
「那件事……其實我有我的苦衷。」他低了低頭,眉頭皺起,看樣子仿佛泫然欲泣,「我愛父親,我怎麼可能會願意殺他呢?是他自己要求的,你們根本……你們根本不知道當時是什麼情況!他心裡知道戰敗已經在所難免,但是他無法說服自己投降,所以他要求我殺了他,保全大家……」
「鬼族的情報。」嚴邵天言簡意賅提醒道。
萊茵入戲漸深的臉頓時一個扭曲,「嚴,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就不能放我一條生路嗎?你還記得嗎?我們以前還是同學,上次你來西洲我們還一起吃過一次飯……」
「上次我來西洲,你企圖強搶我的哥哥……」
萊茵一噎,慌忙辯解,「那只是一個玩笑,我怎麼可能看不出嚴教官身上那不同尋常的威嚴和強大,我只是太過仰慕他了,有點管不住自己,畢竟他是那麼的迷人。」
如果換做過去,嚴邵天大概雞皮疙瘩已經抖落一地,不過,現在他居然能夠不動如山地聽對方把話說完。
然後,他的身後出現一把、兩把、三把、四把……密密麻麻一共一十八把飛劍,他看著萊茵:「最後一遍,說。」
那些飛劍每出現一把空氣中的殺意便加厚一分,當最後一把出現,萊茵已經撐不住癱倒在地開始求饒,嚴邵天仿佛又看到了前世他揍這混蛋時,這混蛋跪地求饒的樣子。
他精神突然一個恍惚,不知道為什麼,當他想起前世解救伊莉雅幾個女孩的情景時,竟仿佛感覺到了某種預兆。
他心中突然出現一個念頭,一個清晰的念頭:伊莉雅正遭遇著某種危險,一種跟那時候十分相似的危險。
她並不是跟他因果相連的對象,他會感應到她的情況,肯定是她的危險會在未來波及到他,與其說是感應到對方的遭遇,不如說,這是某種警兆,獨屬於修真人士的,對未來危險的警兆。
他皺了皺眉,先沒有管這個,重新凝神看向萊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