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洲沙城。
嚴邵天在戒指上輕撫一下,思索著剛剛那一閃而逝的景象,心裡沉吟著什麼,旁邊嚴二一臉猥瑣地沖他眨眨眼,「怎麼,才分開一會兒就想了?」
嚴邵天輕笑一下,站起身,「算算時間,他們也該回來了,我去接下他們。」
嚴二看著他快步出去,受不了地翻個白眼,情情愛愛什麼的,太可怕了。
他無聊地坐了坐,也起身離開房間,去了隔壁看望孤藍。不知道衡虞和嚴邵天付出了什麼,鬼王很痛快地放了他們,孤藍進房間便把他們關在了外面,只放瞭望虞給他療傷。
他琢磨著敲門的話八成又會被拒在門外,乾脆做了次不速之客,直接推門而入。
「阿藍,你現在怎麼樣?」他一邊自顧自地進了門一邊問道。
孤藍衣衫半褪,背對他坐在桌邊,裸露的肩膀上,一個烏黑的手印在潔白如雪的肌膚上看得人觸目驚心。望虞手掌中散發著瑩綠的光芒,正在使用法力幫他排出手印上的陰毒。
兩人向他看了一眼,孤藍總算沒有趕他出去,但是也沒有給他一個笑臉,望虞還算給面子,對他點了點頭。
他得寸進尺地走了過去,在孤藍旁邊坐下。
「怎麼樣?他傷得嚴重嗎?」他知道孤藍八成是不會給他答案的,直接問瞭望虞。
在望虞的法力催動下,那隻黑色手印緩緩消失,孤藍的皮膚恢復了潔白無瑕的顏色,他拉起衣服,將衣襟整理好。
望虞收起法術,先對孤藍吩咐:「近段時間先不要動用法力了,你要好好休養幾年。」
孤藍點點頭。
嚴二臉上的微笑變成了不安,「他傷得很嚴重嗎?」
望虞還沒有說什麼,隨侍她的兩位妖族已經皺起了眉頭。不是妖族,無法理解本體被暴力移走的痛苦,孤藍沒有散靈退化成普通植物已經很了不起了,怎麼可能沒有受到損傷,如果是原來的他,這點傷並不算什麼,但是以他如今這幅元氣虛薄的殘軀……
望虞倒是沒有那麼悲觀,溫柔地笑笑說:「藍卿的傷說嚴重不算嚴重,然而說不嚴重,也是觸及根本的嚴重。」
嚴二簡直要給她跪了,「觸及根本了還不算嚴重嗎?」
「對我們妖族來說,只要沒有散靈,怎麼樣都是可以恢復過來的,只不過時間有長有短。」望虞道,「二哥啊,他是為了你,才受了這傷的吧?」
嚴二險些被那聲「二哥」嗆到,趁著望虞傻的時候占人家便宜,沒想到現世報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