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漆黑的發被烤的卷了起來。
趙明月的眉頭微微蹙起,很是不悅。
於是他握住了常思劍,趙明月太久沒活動,揮劍揮動的很是僵硬,滿是破綻,連初學者都不如。
然而隨著他的動作,天幕邊上,驟然出現了明顯的分界線,就像是被切開了一條口子,連明月和星星都偏轉了起來,傾瀉到了一側。
一劍,可開天河。
面前的源紋陣片片破碎。
趙明月收回了劍,低頭,看著地上這源紋陣的殘骸,陷入了一陣沉默。
他突然有點不懂自己,為什么九百年前要刻下這個。
他終於走出了這片桃花林。他走的很慢,一步一個腳印。
又走的極快,三兩步已是數公里之外。
隨著趙明月的離開,背後的桃樹寸寸枯萎,就像是哀悼。
現在已經是後半夜了。要破曉前的天幕,總是最漆黑的。
在這片漆黑的粘稠的寂靜里,不知道有多少生靈在一瞬間陷入了永恆的沉睡。
見血封喉。乾脆利落無比,甚至沒有人能反應過來。
趙明月也越來越年輕,神采奕奕,俊采星馳,容光煥發,看上去和趙容成竟然有三分神似。
他的眼眸越來越亮,嘴角微微揚起,愉悅的幾乎要哼起歌來。
快了,馬上就可以去見東臨了。
突然,他的腳步停住了。趙明月握緊了常思劍,眉頭卻深深的皺了起來。
他上前了一步,然後,出現在了另一個人的面前。
除夕驟然瞪大了眼,幾乎是下意識的,長劍出鞘,刺向了來人。
他的劍不可謂不快,然後在趙明月的眼裡,依然慢的可憐近乎可愛了。
趙明月彈指一揮,除夕手裡的劍頓時倒飛插進了一旁的樹上。
「你為什麼在這?」趙明月說,神色滿是不解,看上去還格外的責備,就像是大人看見了不聽話的小孩。
可是他們明明是第一次見面,除夕也根本不認識他。
他只能感覺到……這個人身上有一種讓他害怕的氣息。
他已經很久都沒有這種感覺了。
上一次有這種感覺,是在天坑裡,面對東臨的時候。
他躲在加文的口袋裡,動也不敢動。全身都在止不住的發顫。
除夕看著他,神情全是戒備,幾乎要不受控制的展開鱗羽。
趙明月的劍在半空中劃了一下,就像是撕裂了布帛一樣,空氣里出現了一條口子。
就在除夕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趙明月在他的身上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
身前的除夕驟然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