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艦上,正在操練間隙的底層士兵羨慕的看著他的背影,小聲地交談了起來。
「論功行賞,艦長積累的軍功可以晉升了吧?三十歲不到的上尉,真厲害啊。」
「可是他才參軍幾年啊?一年都沒有吧。這也太快了吧。」
「戰場上失之毫釐謬以千里,他只是運氣好罷了……」
突然有人酸溜溜地說著。
一旁的人冷笑著諷刺,「得了吧,要你這麼說,大家都憑著運氣打仗好了。也別打了,直接投骰子,誰大誰贏。輸了的束手就擒。」
再好的運氣,遇到一個豬一樣的指揮官,那也玩完。戰爭靠的從來都不是運氣。
一開始說話的老兵被嗆的說不出話,空氣里全是快活的氣氛。
當然,這些和加文沒有關係。
下午三點,主艦隊終於眾星拱月似的施施然降落。
這艘艦離開的時候還光鮮亮麗,回來的時候卻破破爛爛,顯然是經歷了一場惡戰。
加文的心突然跳了一下,突然有些懂了為什麼有人會寫「忽見陌頭楊柳色,悔教夫婿覓封侯」這種酸溜溜的詩來。
好在不過數分鐘後,他就看見了從上面走下來的除夕。
「除夕!」
加文喊了一聲他的名字。
還在天梯上走著的除夕聽到了聲音,探出了腦袋,尋找死了聲音的來源,在看到加文的瞬間眼前一亮,然後想也不想地翻過欄杆,從十幾米高的地方跳了下來。
他已經連這幾秒鐘都等不及了。
加文上前一步,然後接住了從天而降的人。
他突然有點理解為什麼世界上有這麼多追星的非得去參加自家愛豆的見面會了。
誰不願意見明月奔自己而來呢?
懷裡的除夕笑了起來,蹭了蹭他的衣領子,小聲說道,「我回來啦,papa。」
很好,沒有缺胳膊少腿,氣色也不差。
於是,加文這才問起了自己關心的另一個問題:「戰況如何?」
除夕思考了片刻,笑著說道:「挺好的,傷亡很小。因為後續的支援很快,前後包抄,蟲族的軍隊基本全滅了。
只留下了幾個高級將領,現在還在牢里關著,李清舟說可以用他們和蟲族談判。。」
除夕說的輕描淡寫,一路上的驚險隻字未提。
加文聽著總覺得哪裡不對勁,然而他從別人那裡側旁敲擊了半天,得到的也是同樣的消息。
戰後的事務同樣細碎而繁重,於是這點疑惑很快就被他拋之腦後。
一直到很多年後,康斯坦丁大帝回想起這件陳年往事,依舊又怒又悔。
怒的是除夕居然隱瞞了自己受傷的消息,因為以為是小傷,很快就會痊癒。所以不想讓他擔心。
悔的是自己當年竟然真的沒發現除夕的不對勁。
又過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