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观玉再次道谢的话还僵在嘴边,卫瑾先却抢先一步蹲了下来。无视宋观玉拒绝的动作撩起他的裤腿来察看他你脚伤。
“将军!使不得!”
宋观玉的话再一次被卫瑾先无视了。他头也不抬地说“必须热敷,不宜下床。”
嗓音温润,惑人心神。
世上有某些人,残忍而不自知,拿柔情作利刃,既是皎皎明月般遥不可及,何不像明月般将孤傲高冷贯彻到底,偏要在人前不经意间流露出似水温柔来。人心防无可防,被攻城略地,迷了心,失了窍,变得自我而非自我,自我感到陌生,自我苦闷,自我焦灼……
迟了,宋观玉知道已经太迟了,这一场痴心恋慕注定是要一辈子搭进去的,无处可逃,避无可避,再也没有从中清醒过来的侥幸。
可是,认命后却是万劫不复的绝望。今生尚且无法成全的又谈何来世?哪怕拉下脸,放下身段同人争,与人抢,且不说能不能做到,得偿夙愿的几率又有多少?
犹如大梦初醒,又陷入了更为纠结的梦里,揪人心,断人肠,夺人神思,毁人安宁,偏不可休。
宋观玉身侧的手缓缓拳起。
“请将军以后莫再一意孤行地对别人好了。可能,于将军来说只是好意,是救人于难,是举手之劳,但于别人,却未必见得是件好事。会……叫人为难”
宋观玉一字一句,绵绵如针,还未出口就已经扎到了骨血里。
烛火摇曳生姿,光影绰绰,勾勒满室旖旎。
鸳鸯绣被上坐着的两人,两相凝望,皆不由生出美梦成真的恍惚,缄默不语。
直把宋观玉看到脸色绯红得垂了眸色,卫瑾先才开口
“如此说来,殿下真愿意与我……”
语气中的欣喜似乎按捺不住,尾音都不由地往上飘。
“那是当然。自打知道将军向父皇讨了我,我就下定决心下半辈子一定要好好服侍你,报答你。”
宋观玉强忍着害羞打断了他,一番话说得真挚得不能更甚。
“真傻,两厢情愿的事谈何报答?”
卫瑾先说完,看见宋观玉还是盯着自己的脚面看,忍不住伸手板起他精巧的下巴,让那双秋水明眸中倒映出自己的影子。
“别,我我我……”
宋观玉的脸红的好像快滴出血来。见推拒不开急得不知该把目光落在哪里。嘴里词不达意,磕磕巴巴,甚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说的是什么。
“为什么还是不愿看我?我长得丑,你嫌弃?”
确信对方对自己的态度不是讨厌后,宋观玉现在任何反应于卫瑾先看来都变得十分有趣,反而更想逗逗他,欣赏他更多各种各样的模样。
“不是!”
宋观玉怕又让卫瑾先误会了,连忙转头去看他,却看见对方眼里来不及藏起的笑意。羞得躲无可躲,干脆用手把自己的脸严严实实地挡起来。
“你长得很好看,就是太好看了,我就怕会直勾勾盯着你瞧……那样,多不好。”
宋观玉说罢忽然想到什么,问道“你是这个原因才戴着面具的吗?”
“一半一半吧”
卫瑾先松开宋观玉的下巴,把人整个圈在怀里,像讲故事般地跟他讲起一些自己都快淡忘了的陈年旧事。
卫瑾先出身将门,爷爷和父亲都是颇有名望的一代大将,此小时候的他颇受皇恩眷顾,连念书习字都是去皇宫跟皇子皇孙们一起念。
卫瑾先的母亲本就是之前被誉为京城第一美人的大家闺秀,相貌上遗传了母亲,杏眸大眼,翦水秋瞳,即便是娃娃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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