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笙小聲道:「你趕緊跟我說說是哪個閣子來新舞姬了?」
張道長慣性的準備裝模作樣,但是一想到那小寡婦,覺著還是不能糊弄長笙,萬一那小混蛋給他捅了呢,沒來由糟踐了人家小寡婦的名聲。
他朝長笙招了招手,示意他離近點,隨後壓低聲說了幾句什麼,長笙當即跳了起來,厲害的:「狗屁,全費城就數他家的姑娘最丑,你這什麼眼光?不去不去,辣眼睛。」
張道長兩手一攤,無奈道:「那就是你的事了,反正我跟你說了,你自己不去的,可別怪我。」
長笙「切」了一聲,起身欲走,張道長趕緊道:「哎,那小寡婦的事,你得替我保密。」
長笙哼道:「看你表現,最近我覺著上課累的緊,要是我能休息幾日,心情就好了,心情一好,我這嘴巴就嚴實了,若是不好,我......」
「休想!」張道長義憤填膺:「想賴課免談!」
長笙道:「那你就別怪我,我這嘴可不太嚴......」
張道長:「¥%……&&*##,......明天我跟大君稟告一聲,最近風寒,不易授課。」
長笙賞了他一個「算你識相」的眼神後,偷偷將那金貴的櫻桃全部順到袖子裡才走了出去。
帘子剛一掉下,張道長就齜牙咧嘴的噴了一句黃腔,而後拿起剛才扣下來的書繼續看起——只見那白紙上一男一女被翻紅浪十分帶感,他正津津有味面紅耳赤之際,忽然覺著有些麻煩,一把將外面那層寫著《道德經》的書皮丟在地上,露出那艷-情刺眼的《***》仨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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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北都城往朔北高原一直打馬,越往北邊就越冷。
長笙將那順來的紅櫻桃丟了幾個給李肅,嘴裡嚼著肉乾,呵出的白氣在空氣中凝結成薄霧,轉瞬即逝,含糊道:「你是不是又生病了?怎麼看著臉色這麼差的?」
李肅高坐駿馬,緊了緊身上的大氅,捻著那顆紅櫻桃,面上閃過一絲訝異,問長笙:「這櫻桃你是從哪裡得來的?」
長笙疑道:「你吃過?早上從那牛鼻子處順來的,也不知道是個什麼玩意兒,還怪好吃的,就偷了幾顆給你帶著......原來叫櫻桃,沒聽說過,想必是只有你們東陸才有的。」
李肅說道:「這是東漢王室才能享用的東西,連西漢的貴族都很少見到,張道長怎麼來的?」
長笙隨意道:「這我哪知道?好吃就行,管他哪來的,你吃不吃?不吃給我,哪那麼多廢話。」
李肅垂下眼瞼,遮住眼底的疑慮,長笙見他不識趣,將胯-下的馬往他身邊趕了趕,而後一把搶過那手心裡的幾顆小櫻桃,趕緊往嘴裡塞,笑道:「一會兒咱們去哪玩,都半個月沒出門,悶死了。」
李肅眉心處擰了個疙瘩,看起來似乎心情不是太好,不過長笙已經習慣了他這種忽冷忽熱的脾性,都懶得再去問他。
「你自己去吧,我還有事,要先回去一趟。」李肅說著就扯著馬兒準備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