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屬下賤名馮西。」
李肅喃喃:「如此盡職盡責,倒真是可惜了。」
他話音才落,整個人已經從車上彈跳而起,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就見那青色的身影猛地一閃,而後只聽一聲厲嘯輕輕拂過,『咔』的一下,首領的腦袋瞬間被切著喉下三寸平齊削掉,而後在鋪滿塵土的地上滾了幾圈,一雙眼裡還來不及散出驚恐的神色,就那麼睜著一眨不眨的看著夜色濃郁的夜空,一片怔楞。
阿成將李肅剛剛合上的劍鞘重新扣在腰間,朝周圍的禁衛喝道:「誰還敢造次!」
四周的禁衛似是才反應過來,看了一眼地上首領滾落的頭顱,個個驚恐的微微張了下頜,一個個持刀的手顫顫巍巍不敢上前。
李肅重新坐回車內,將長笙輕輕攬著,朝阿成吩咐道:「回府!」
沒人敢再攔太尉府的馬車,大家此時心裡都明白了,饒是太尉府權勢不如往日,卻到底是在這帝國之內沉積了百年的門閥大家,如今雖說宗室當道,想要一下子打壓李閥,那也不是一兩日的事情,王域之內鬥的再怎麼水深火熱,也不是他們這些小小的禁衛一朝攀附與誰便自我膨脹起來的。
車馬聲重新響起,很快就將剛才的血腥甩在後面,長笙一把將李肅推開,順手將頭髮用髮帶豎起,罵道:「登徒子!」
李肅雙手環胸好以整暇的坐在他身邊,淡淡道:「若不是我帶著你,你覺得今夜你還能好好的坐在這裡罵我?」
長笙翻了個白眼,說道:「若非因為跟著你,我哪來這麼多麻煩!」
李肅輕笑一聲,說:「你以為你夜晚孤身一人投宿驛館人家就會輕易放去進去?別忘了,如今京都城到處布嚴,沒有手令,你註定今夜留宿街頭。」
長笙感嘆此人狂妄自大之餘,突然生出一絲疑慮,問道:「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李肅坦然道:「你的行蹤一直未曾離開我的視線。」
長笙哼笑:「果然是質子的作風。」
李肅挑眉,說:「我倒是不清楚自己什麼作風,不妨說來聽聽?」
長笙懶得跟他廢話,乾脆踹了他一腳,氣道:「滾遠點。」
李肅一張臉笑意四散,隨口道:「還是跟小時候一樣霸道。」
這馬車外面看起來雖然樸素,內里卻十分豪華,長笙扯了條錦被往軟榻上一倒,雙目輕輕闔上,開始思量起來。
從東漢一路過來差不多大半個月的時間,這期間他還未給魏淑尤寫過一封信,雖然他知道在那看不見的暗處,魏淑尤派來的人在時刻保護著自己的安危,也會時常將自己的行蹤及時報備,可長笙總覺著,若是不能親自告訴他的話,這心裡老不是滋味。
一想到魏淑尤那吹鬍子瞪眼的表情,長笙就忍不住輕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