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錯了嗎?可他不覺得自己錯了啊。只有殺才能止殺嗎?難道他就保護不了任何人嗎?
江途手指上的觸覺慢慢回來,知道他手中的劍還在。手指又緊了緊。
他仰起頭,支撐著想要站起來。
他以為過了很久,但視線中人影晃動,那群人還在不遠處。
他或許弱小,可他十幾年如一日地練劍,萬般心血艱苦磨礪——從不是為了要做一個廢物!
五人還在趕路,腳步再次停下,身後那道快要消散的氣息,陡然變得粗重,並爆發出一股堅韌的內力。
男人眼皮一跳,側目望去。
這不可能!
這人怎麼跟小強似的,還打不死了?
他應該已經不能動彈了才對!
“阿布。”為首的男人明顯很不滿,“你在玩什麼?”
被喚做阿布的男人冤屈道:“我沒有!”他怎麼知道這小子在搞什麼!
“啊——”
江途腳下飛奔,朝著他刺來。
他的丹田已經枯竭,沒有多餘的內力支撐他的內力,所以這一劍只是單純的一劍而已。
阿布都不屑得使用內力,一個晃身,用輕功游到江途的背後。江途此時動作緩慢,根本都察覺不到對手已經不在原地里。阿布就那麼輕鬆地朝著江途的頭上打了一拳。
江途再次軟倒在地,耳朵里流出一道血來。整個人像被霜雪打過的浮萍,已經跟死人沒什麼兩樣。
阿布不知怎麼就是有種噁心的感覺,覺得他還會再站起來,於是在旁邊等了一會兒。
果然,沒過一分鐘,片刻的暈厥過後,這個青年再次抽動起來,並手腳並用的,用自己還完好的地方,想要起身。
阿布黑著臉說:“你知不知道你是在求死?你有病啊?”
江途按著自己的耳朵,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
他的手腳懼在發抖,手中的劍更是陣陣發顫。
眾人這才確認了,他早就已經沒有戰力了。
“不能走……”他輕輕地咳嗽,仿佛稍微用一點力,最後的生命力也要被他咳出去。嘴裡低喃道:“站住。”
那把劍軟軟地刺了出去,阿布腳下不動分毫,也沒有再出手。因為劍尖的力道,根本刺不穿他身上的防護服,甚至連疼痛都不是很明顯。
身材高壯的男人就那樣看著他,隨後無奈嘆了口氣,片刻後伸手抱住他的手掌,問道:“你在哭什麼?”
面前這個長相斯文的男生沒有回答,他低垂著頭,目光沒有焦點,耳朵顯然已經聽不進聲音了。
阿布試圖從他手中把刀抽出來。
出人意料的,這個人全身都已經抽調不出多餘的力氣,那把劍卻握得死緊。他越用力,這個青年也越用力。縱然手指已經發青,也不肯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