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椅明顯是為成年人設計的,沒有辦法很好地將縛帶固定在這樣一個小孩子身上。
工作人員只好叫了個幫手來,手動按住小男孩。
很快,戴在小男孩頭上的裝置啟動,指示燈開始閃爍。
數分鐘過去,指示燈從閃爍變成了常亮。
工作人員將裝置取下,從一旁的托盤中取出注射器,示意幫手繼續按住小男孩不要鬆手。
小男孩睜開眼,看著眼前的兩人,面無表情地問:「完成了麼?」
工作人員努力保持微笑:「完成了。」
小男孩若有所思地又問了一句:「所以你們所謂的意識導入遊戲,其實是腦電波的複製咯?」
工作人員神色一僵。本來還想說個善意的謊言,卻不料這孩子知道得這麼多。
小男孩繼續問:「接下來你們會像傳聞中一樣讓我感染喪屍病毒麼?」
工作人員閉上眼:「是的。」
小男孩乖巧地伸出手臂,坦然地看著工作人員手中的注射器。
工作人員嘆了一口氣,狠下心來將注射器中的液體打入小男孩手臂。
小男孩的雙眼閉上了,再也沒有睜開。
將小男孩按在座椅上的幫手看了一眼工作人員,問道:「你給他注射的不是喪屍病毒?」
「是安樂死的藥。」工作人員將仁慈藏於眼眸之中,又用眼皮嚴實地遮住,「再險惡的世道,也不該讓這樣一個雙腿殘疾的小孩子上前線。與其讓這具多出來的身體成為一個並不優秀的戰士,還不如直接銷毀。」
幫手沉默片刻後說道:「你並沒有問過他的意見。」
工作人員搖頭:「他連八歲都不到,是個無民事行為能力人。」
幫手沒再說話,只是抱起這具餘溫尚存的小屍體,向著基地後門走去。
在後門口,與一個看著有些胖的男人擦肩而過。
幫手抱著屍體走向門外的屍山屍海。
胖男人走上了城牆,走向城牆上長跪不起的另一個消瘦之極的男人——
那個在城牆上跪了三天三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