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連竹不由自主地笑了下,在所有學生嚴肅考試時,他露出一個泛著甜味的笑容。
將散文重新抄寫一遍後,風連竹的視線落在最後一道題——詩歌上,題目是用十四行詩描述一種考生認為壯觀的景象,可以是自然景觀、人文建築甚至是某種巨大的生物也可以。
風連竹看到題干後,不由自主地寫下標題——觀基拉特斯。
多次近距離看到那比彗星撞伊美拉爾星還要壯觀的生物,誇讚他似乎是一件非常輕鬆、簡單、自然的事情,寫下這首詩之後,風連竹還特意背誦下來,打算下次通話時念給胖龍聽。
作文考試比想像中要順利,風連竹的好心情一直保持到下午考完數學,回到勞里少將安排的住處後,蜥蜴用古怪的眼神盯著風連竹,他才發現自己正哼著《遨遊太虛》的背景音樂,這是情人節活動時遊戲公司專門請人寫的,龐·基拉特斯的金幣遊樂場摩天輪每次登頂時,都會播放這首纏綿悱惻的歌曲,風連竹不自覺地記住了。
「你心情似乎不錯?」蜥蜴表情陰沉,盯著風連竹不放。
風連竹停止哼歌,略略點頭,並未回答蜥蜴的問題。
他與蜥蜴的關係有些微妙,風連竹曾將小丑視為熱心人,後來發現他居心不良,也沒有太生氣。那時候風連竹不覺得這是值得在意的事情,倒是胖龍知道後氣得不行,狠狠揍了蜥蜴一頓。
風連竹在覺得胖龍可愛之餘,又反省了下自己。他發現自己之所以不生氣,其實是因為未將小丑放在心上,口中說著「丑兄」,心中卻毫不在意。這個「丑兄」與「龐兄」不同,若是胖龍所做一切都是欺騙,只是為了利用自己或是要害他,風連竹僅是想像這個可能性便覺揪心,根本不知道若是真實發生,他會心痛到什麼程度。
他視小丑為擦肩而過的路人,小丑卻好像放了太多感情在風連竹身上。
有嫉恨,有羨慕,也有感激,現在更是成為一種精神支柱,蜥蜴嘴上從未說過「謝」字,不過他的態度風連竹已經感覺到了。
與蜥蜴點頭擦肩而過時,風連竹停下腳步問道:「庭審結束回到原始星後,你有什麼打算?」
蜥蜴沒想到風連竹會主動開口詢問這件事,他頓了下,眼睛失去焦距,表情逐漸空白起來。
「你從未想過自己會回到原始星?」風連竹覺得自己讀出了蜥蜴的表情。
聽到他的話,蜥蜴回神,啞著聲音說:「我……不知道平靜生活中的自己會是什麼樣子,10歲以前,我在福利院中過得倒是挺平靜的,可惜那時候年紀太小,記憶不深,現在想起來,像是個很甜的果子,我知道它甜,但究竟有多甜,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