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季點頭:「你也沒拆穿我。」
「因為就算你以林堯博同情,楚淵依舊認定了你是個神經病,所以用不著我拆穿你。」
林思季笑了起來。
她並沒有否認林驚蟄嘴裡「神經病」的說法,相反,在很早以前,林思季就已經發覺了自己的病態。
「林思季,當年付老師為什麼非要帶著付堯走,你心裡就沒點數的嗎?」
「閉嘴。」
林思季低聲呵斥,但聲音里夾帶著呼之欲出的暴躁,緊擰的眉心讓林驚蟄知道她此刻已經在爆發的邊緣試探。
林驚蟄這麼多年在林思季的手裡被翻來覆去地抓過去做實驗,在逃離林思季的時候就已經鬧了個天翻地覆將林思季的老底給挖了又撅。付學代在林思季最風光無限的時候與林思季離婚,並且執意要帶著付堯離開。後來若不是實驗室爆炸將付學代炸成了灰,付堯也不會隨了林思季的姓。
那一年的實驗室爆炸事件有沒有蹊蹺,事後誰也沒查出個所以然來。
越是這般天衣無縫,林思季越是這樣避而不談,更是能看出其中的不自然來。
林驚蟄並沒有執意去記這些與自己毫無關係的過往,她只是稍稍一提,便已然踩到了林思季的痛腳。互相傷害,這種事情用不著學,是每個人與生俱來的本能,在保護自己的同時,去戳別人的傷口。
林驚蟄也無例外。
「林驚蟄,我承諾在楚淵拿到東西回來之前絕不再用你做實驗,你就閉嘴。」
林驚蟄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林思季很少看到林驚蟄笑,更多的時候林驚蟄都是冷著一張臉,冷艷的臉上五官仿若刀削,不言不笑的時候像是個不苟言笑的雕像。可就這般突然輕笑起來,又像是破冰的春陽,驚得林思季一顫。
「你的目的不就是為了引走楚淵嗎?讓她去楚國飛面前亂攪一通就已經達到你的目的了不是嗎?」
林思季愣了一瞬。
「對,我差點忘了你已經忘記了。」
林驚蟄的笑漸漸地僵在了臉上,她不明所以地抬起頭來問:「什麼意思?」
「前兩年,你剛有自己的思想時,在實驗室里大鬧了一翻,還記得當初是誰將你捆成了粽子壓在床上的嗎?」
林驚蟄的手顫抖了起來。
「那時候你有思想有能力,整個實驗室里都只是拿著實驗試劑和數據的四肢不勤的人,誰能製得了你?那個時候,還記得是誰先打折了你的胳膊,又捆著綁在了床頭嗎?她走時還輕輕拍了拍你的臉,撩開了你的頭髮說你蠻漂亮,就是凶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