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淵直愣愣地看著實驗室里的林驚蟄,許久後看見對方又猛地睜開了眼睛,她也跟著長吐出來一口氣濁氣。
林驚蟄的眼角全是汗水,濡濕的長睫根根分明,她輕輕地吐氣,又側過了頭來看向楚淵,眼中的怨懟不言而喻。
半個月,楚淵一直悄無聲息地避開所有人潛入到關著林驚蟄的實驗室里,將林驚蟄的所有治療都看了一遍。
得出了一個難以解答的問題:到底是林思季不是人,還是林驚蟄不是人?
器官移植,晶片修改,或者植入相應的記憶,一應工作流程都十分清楚,林驚蟄也從最開始的拒不接受,變作了之後的來者不拒。
只有那一雙眼睛,含著怒氣未消的不甘心。
楚淵的任務目標是林驚蟄,卻也並沒有得到過具體的任務。
她靜靜地看著裡面不再掙扎的林驚蟄,眉心從未鬆開過:「你叫什麼名字?」
有一次她靜靜地看著對方,又靜靜地低聲絮語,楚淵的聲音有些小,她並未指望對方能回答她,然而躺在床上的林驚蟄微微眨了眨眼睛。
「驚蟄。」
「林驚蟄。」
楚淵渾身一怔,猛地站起來時,後腦勺一陣劇痛,隨後她只能在模糊之中看到林驚蟄微微側過頭來,有些同情地看了她一眼。
她再次醒過來時早已被五花八綁地帶到了林思季的面前。
「驚蟄很漂亮對嗎?」
楚淵未曾哼聲。
「沒關係少校,你一定還會再見到驚蟄的,只不過不會是現在,任務完成了,該回去給沈老師匯報了,我的殘次品,是天下獨一無二的,完美品。」
楚淵渾身發冷,最後失去意識後便再也沒有清醒過來。
她記憶里沒了林驚蟄這個漂亮姑娘,只有一個執行了大半個月的任務,任務執行很順利,高層不讓往外透露,她便一點兒也沒從記憶里提取出來講給別人聽。
那是因為她的這段記憶被自家老子強行壓了下去。
催眠以及藥物治療半個月,沈鶴帶走了楚淵在實驗室里錄下的資料,也帶走了楚淵第一次見林驚蟄的記憶。
楚國飛自私地將這魔鬼壓了下去,他是楚淵的老子,太明白楚淵的心情。
打從楚淵開口問林驚蟄的名字時,他就知道,若是讓楚淵記得林驚蟄這個姑娘,她一定會再回去實驗室里。一開始林思季就已經注意到了楚淵,這次被完完整整送回來已經仁至義盡了,再去,就已經是送死了。
楚淵睜開眼,眼眶通紅,她側過身去看站在楚國飛身後的林驚蟄。半晌後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啞了啞問:「你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