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些孩子中,有一個叫做小雲的女孩。她是和我們,不,和我關係最好的孩子,當其他所有孩子圍著我蹦跳的時候她只是在一邊看著,等那些孩子都走了才會靠近這個表面溫柔的姐姐。她是個孤兒,家裡只有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倒下去再也站不起來的老奶奶,落後的生產力加上殘酷的命運構築了一個農業時代缺少勞動力的家庭的悲哀。
莫名的非常喜歡這個孩子,不只是因為她是這些孩子中最文靜的,更重要的是這個孩子有一顆求知的心。
她會問我學堂的事——在這個落後得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村子,她是唯一一個知道有讓好多人一起上課的學堂的人,或許在以前有一位外來者和她交流過並且給她灌輸了這樣的概念,這個可愛的孩子喜歡讓我給她讀書,甚至她可以認一些簡單的繁體字。這個孩子一定是對外界有一點點的了解了,但是在繁體字已經在大陸淘汰的今天,我只能教她現代漢語拼音和簡體字並且從頭教起。每當這個時候雪靈都會笑發誓不做教師的我終於也成為了一位光榮的人民教師。不過也沒什麼了,能幫到這個孩子我也很開心。
“姐姐。”在雪靈躺在床上兩眼無神看房頂的時候,我突然就坐到床上。“你說,世界末日會到來嗎?我有越來越不好的預感,總感覺我們的世界已經走到頭了。心中有聲音在告訴我很危險,就算已經遠離城市了還是會有掩蓋不掉的寒意。姐姐,你知道些什麼?可以告訴我嗎?”
“只是危機的預判,由手中的已有信息判斷出戰爭會在一個月之內結束,和平談判和全面毀滅的可能性均等。但是我……不能冒那樣的危險讓你再留在城市裡。和平了自然好,若更大的戰爭到來,我們在這裡至少也能保住命。”
7月13日,一聲巨響把整個村子從夢中驚醒,火光照亮了東邊的天空。
我由姐姐幫著穿好衣服就跟著她出門查看情況,一團大火正在村子裡熊熊燃燒,有村民驚慌去打水救火卻被雪靈阻止——已經沒有必要了,這種體積的東西燃燒的話用木桶取水是不可能將其熄滅的,更重要的是,還會有爆炸的危險。花費了半分鐘向村民們說明這東西可能會爆炸將百米內的一切燒成灰燼,所有人都驚恐後退,鄭雪靈也拉著我冰涼的手遠遠退開觀望,火光中可以聽到這個巨大物體發動機的哀鳴。
沒有爆炸。等了十幾分鐘後這個東西還是沒有爆炸,只是靜靜燃燒著。村民們不敢睡覺在這團火球外面圍了一圈清除可能會讓火勢蔓延的灌木和雜草,鄭雪靈拉著我轉身回小木屋,在離開之前我仔細看了那火焰中的東西,燃燒著的骨架還可以看出一隻金屬的巨鳥的輪廓。
“姐姐……那……那是……”
“J-10‘猛龍’,寶寶經常吹噓的中國最美戰鬥機。”
“我當然看得出來它的型號,問題是為什麼會墜落在這裡。看起來不像是意外墜毀而是被擊落,我們的主力機型為什麼會在這個遠離邊界的山地墜落。難道是……”
“嗯,就是那個‘難道’。”
回到床上我卻是怎麼都睡不著了。主力戰鬥機在內地被擊落,這代表我軍已經幾乎是一敗塗地,這場戰爭恐怕是到了該結束的時候呢。優勢明顯的聯軍必然不願意把已經占據的土地吐出來,見到了殭屍部隊之後就連美國都會認真權衡干涉給自己帶來的負面影響和要北約要打贏一場干涉戰爭所付出的代價,但美國是和平方式結束戰爭的唯一希望,如果這個超級大國突然不再調解那麼世界的結局,至少是東亞大陸的結局是已經註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