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能力在地表世界並沒有消失,正相反,它被加強到一個連我自己都被嚇到的程度。這瞭望塔自從太平洋戰爭時期被日本帝國海軍建造以來就一直在忠實履行自己的職責,建築物本該是沒有感情的,但作為人類所創造的東西,和人類一起度過了漫長時光的人工產物,建築物也會產生近似於人類的悲傷。
“品姐姐,帶我去碼頭,我去看看戰神留下的部隊。”
貝里斯不是很懂我在說什麼,但去碼頭這幾個字表述的很清晰,於是她抱起我瞬移到碼頭,我看到了夏莉走時留下的那些巨艦。被戰神用神明力量保護的軍艦靜靜停泊在冰冷的水中,我登上航空母艦的甲班躺下去展開手臂和它交流,也終於得到了我不願知道卻必須知道的那一段歷史。
夏莉走了已經有至少五十年了。
她走時創造了這些軍艦,給了它們准生命形式的特徵並許下承諾她很快就回來,等她回來後她會成為第一位親自指揮作戰身先士卒的美國總統,帶著她的艦隊橫掃全球海洋,讓星條旗覆蓋全世界,它們也相信她總有一天會回來,一直在這裡堅守著。
大概,地表世界的核冬幾個月就會結束吧。
也許,這核冬幾年就會結束吧。
漫長的等待,金屬的巨艦在一天比一天冰涼的海水中等待著它們的君王歸來,等待著核冬結束太陽升起。
十年。
二十年,
五十年。
時間太過久遠,久遠到就連這些准生命形式存在的軍艦們都已經記不起夏莉離開了多久,它們在仍然緩慢降溫的水裡等待著她回來,在等待的時候它們會相互交流,新生的軍艦會和那幾條沒有參加對海神戰爭而存留下來的原美國海軍驅逐艦交流,聽它們講述著作為海軍將領的夏莉的歷史,完了就在沉靜的水中繼續等待戰神歸還,看著水平線上的天空在昏暗和徹底的黑暗之間不斷轉變,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只有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