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就算我睡著了,貝里斯摟著我的手也不會放開,又怎麼會去捏金屬兵器?我之前以為我在這裡最大的意義是為人族爭取相對較長的和平時間讓他們快速發展軍事科技,現在才明白我對人族最大的貢獻就是用自己的身體牽制住貝里斯讓她無暇他顧,如果她不製造金屬鳥的話,金屬鳥的增長速度會明顯減慢,人族的機會就來臨了。
米爾希用我換掉了貝里斯的九個金屬巢穴,現在看來是否值得呢?對於貝里斯而言毫無疑問值得,這幾十年的相處我不再是和她敵對的姿態,可是對於米爾希呢?或許也是值得吧,畢竟偽神的定位大家都是心照不宣,我的記憶里米爾希也是一個理智到殘酷的神明,用最小的損失換取最大的戰果,這就是智慧之神米爾希。
“吶,貝里斯……現在,是我們在一起的第幾年呢。”
“五十八年零六個月的最後一天。”
我立刻就驚訝了,貝里斯作為神明有無限的時間,居然會這麼清晰的記住我們在一起的時間,這是不是也說明了她對我的珍視。我沒有必須打倒貝里斯的理由,那麼如果在現在真正投身貝里斯的懷抱和她一起對抗智慧之神米爾希會如何呢?想要起身,貝里斯的手卻一點沒有放開的意思,我只好無奈輕吻她的額頭讓她放我起來,穿上襯衣就走到窗前。
這個時候應該已經是冬季,自從上次回到地表世界之後我的索敵能力就全面歸還甚至全面放大,只要我開啟探尋能力的話可以感知一千公里之內的武器和五百千米之內的生命體,甚至可以當成間諜衛星閉上眼睛讓五百千米之內的畫面在腦海中呈現出來。我所看到的畫面,那些步兵都是穿著棉衣的,天空是一片濃重的陰雲,那不只是這段金屬鳥視線的重金屬雲,還有自然本身的陰雲。
雪已經下了很久了。
這金屬的宮殿裡還是一片溫暖,氣溫是適宜的二十七攝氏度,封閉的巢穴遮斷了與外界的聯絡,就算透過窗子向外眺望,看見的也只是那一片反射冰涼光彩的金屬平原和懸掛著的照明用的燃燒金屬球,貝里斯所製造的巢穴內太陽。不管從哪個角度去看,我的視野永遠都只是這個狹小的宮殿。
自由是誰也無法給我的,米爾希也好貝里斯也好……艾古拉斯也好。就連唯一一個並不貪圖我身體的神明,破壞之神凱特,都想要把我囚禁在身邊。
如果打倒了所有的神明,是不是我就自由了。只要打倒了金屬之神和智慧之神,我就是第十三神,到那時候作為最後的神明我是不是就可以擺脫這似乎早已註定了的宿命?
宿命……嗎?
如果真的有那種東西的話,我倒是想要知道,所謂的宿命是什麼呢?真的是絕對不可以逆轉的東西,真的是必將到來的未來?就算是絕對無法用武力戰勝的漂流者也可以用那個唯一不存在任何負面思維的位面第一超級無敵聖母白蓮花來安撫,所謂的宿命我就不信真的無法有一點點的變更。
“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