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亦搖了搖頭,問:“她是誰啊?”此時小拂玉也跑到二人跟前來看著她。
“我師娘,師父的妻子。”
“什麼是妻子?”拂玉問道。
“妻子就是……曾經認識。”
“哦,那你也是我的妻子咯。”
“……你這話讓我怎麼接。”
“她進去了。”梵亦道。
“沒關係,我們打不過她,認認慫,讓她去。”說畢,她一手抱起拂玉,一手牽著梵亦,向峰上走去。
安撫好了兩個小朋友,塵翛出門尋找青帝。此刻青帝正站在當年文公消失之處。她因收斂了氣息,才使得腳下弱草沒有枯萎,然而神筆峰四處山石塌陷,樹木傾斜,一副荒涼景象。
“為何如此破敗?”
“前兩年天階塌陷,落入洪荒洋流中,激起的浪潮將許多物件都毀壞了,我又懶散,也未打理,就一直這副樣子了。”
“你可真是個好徒弟。”
塵翛低頭不語。
“怎麼,唯唯諾諾的,你初次見面之時可不是這個樣子。”
塵翛將頭埋的更低了。青帝想起了那最後一面,她們在血池中翻雲覆雨,塵翛靠在軟塌旁淚如雨下的畫面。
“阿文死前說過什麼?”
“他讓我善待天核。”
青帝不動聲色的嘆了口氣,又問:“這些年,他有提到過我麼?”
“師父雖然只在傳授修帝之道時才會提到師娘,但是他一直珍藏著當年師娘用過的髮簪。他說他一生修身戒欲,卻在見到師娘之後一朝破功,以此來告誡我們,情仇紅塵易進難出。可惜師兄與我終究未能逃脫人間俗念。”
“阿文一生,雖同為炎族,卻信奉善道,憐憫蒼生;而我自出生便於死亡為伍,以殺證道。我們都聽聞過彼此的大名,有一日,忽而皆起了拜慕之心,我往他處去,他往我處來,半路相遇,原本兩個沒有任何相同之處的人,卻在那一剎那如著了魔一般互相吸引,當天夜裡即拜堂成親。雖然如此,我們卻並沒有同正常的夫妻一般終日耳鬢廝磨,而是相互從對方身上探索不同之道。那種吸引,與人間的情愛仿佛沒有一點相關,不過各取所需罷了。直到我身懷六甲,行動不便時,他才像一個真正的丈夫一般陪伴在我身邊,也正是那短短几月的相處,才讓我沒有對剛出生的幼子下手。後來我為了杜絕俗念,幾欲殺他,當時又正值靈族逃亡之機,二人就在那個時候分開了,從此兩千餘年,未見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