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葬妖林的邊界多了兩個旅人。
他用佩劍,在地上挖出了一個三尺見方的坑來,又起身,走到樹下,捧了一捧落花,撒入坑中,揮劍埋土,磊成一個小土包。
然後,他劈了一塊木板,劈得很毛糙,他沒有在意。木板的中間,被他刻上了幾個沉重而哀傷的字:陸心溟之墓。
做完了這些,他將木板打入土包前面,潵酒祭奠。
拂玉一直覺得這位神筆峰宗主有時候做事不太靠譜。這個陸心溟,雖說死的挺是悽慘,但是和他畢竟沒有一文錢的關係,他竟然能特地跑來為她建一座落花冢。而且他神色凝重,態度虔誠,仿佛死的是自己老婆一般。
天哪,他不會中邪了吧。
他坐在墓碑前,喝了半罈子酒,仰頭說道:“這個世界太骯髒,根本不配擁有魅妖這麼美好的事物。”
又在這裡傷春悲秋了,拂玉鄙視的目光投向他的後腦勺,他全然不知。
“這個種族是世界上最美的種族,也是結局最悲慘的種族。誰又說被封印在這暗無天日的溝壑中不是一件好事呢?畢竟,深溝外面的魅妖們,都淒涼的死去了。”
“這個魅妖之死勾起大姐的回憶了嗎?”拂玉問道。
“回憶?”陸城溪哈哈大笑:“我已經沒有回憶了,我的回憶都是別人告訴我的。我曾經喜歡過的那隻魅妖,她被……她被……”陸城溪突然說不下去了。雖然當初的事情他都已經忘卻,但通過別人的嘴知道這些真相時,他心痛得無以復加。
“他們把她綁在集市上,讓公狗去侮辱她。我知道,那時候我瘋了。我斷葬了自己的前程,拿起這把讓我深惡痛絕的破劍,只是為了還她一個公道,我殺了很多人,卻不記得殺了多少人。如果可以,我很想手刃了天后,為這隻魅妖討還一個公道。”
“大姐,我真的是猜不透你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拂玉道。
“什麼鬼東西?”
“我覺得你太過多情了一點,有點像那什麼……神瑛侍者。”
“鬼的神瑛侍者,你穿越了。”
“我總覺得大姐今天喜歡這個,明天喜歡那個,可是又忘不了第一個,簡直是又渣又矯情。因為你,這篇小說險些成了後宮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