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霏兒太需要照顧,我也突然感覺自己像個男人了。”
拂玉笑笑,說實話,這麼多年來,她確實也沒有把他當過男人。
“其實,我還是很喜歡她的。我也喜歡……算了,都過去了。玉兒是註定要翱翔天際的鳳凰,尋常人,也只能仰望而已。”
拂玉卻不回答他,問道:“等孩子出生了,我可以做他們乾娘麼?”
“當然可以!”蟬興奮道:“別說當乾娘,當干奶奶都可以。”
“那你叫我乾娘麼?”
“乾娘!”蟬脫口而出,拂玉一陣輕笑,又打了他一頓。
此時,天空傳來一聲熟悉的鳥叫,拂玉抬頭看去,一隻大鳥落在了遠處的山坡上。
“玄棲!”拂玉道:“它怎麼會到這裡來?”
“肯定是那個變態出事了。”蟬道。
“我去看看。”拂玉說罷,飛身走了。全村的人都聽到了大鳥的鳴聲,男女老幼齊齊的出屋來議論不已,以為是哪裡的神鳥降福此地了。
拂玉奔到山頂,玄棲羽毛凌亂,血跡斑斑,顯然是經過一番惡戰,受了不小的傷。
“玄棲,亦兒呢?”拂玉問。玄棲張開巨大的翅膀,鳴叫了一聲,拂玉會意,坐了上去,玄棲張開羽翼,向西飛去。
腳下略過的土地讓拂玉感到陌生又熟悉,她知道玄棲必定帶她去的是曾經去過之處,但是究竟是什麼地方卻不得而知。
亦兒出事了,她在心中這麼想著,腦內一片凌亂。
一陣寒風襲來,巍峨高大的冰山矗立在她面前。冰山的那邊,一片通紅,像是綿延無盡的火海。
玄棲又向前飛,離得近了,拂玉才發現梵亦就在此處。玄棲落地,拂玉向梵亦跑去。
“亦兒,怎麼了?”拂玉見梵亦一身的傷痕,就要過去扶她,卻被抽身躲開。
“快,飛到那棵樹上去。”
“做什麼?”
“快去就行了,再晚來不及了。”
拂玉向遠處望去,那棵曾經遮天蔽日鬱鬱蔥蔥的神木梧桐,此刻已化為一片烈焰,樹林深處,一隻鳳凰在痛苦的嘶鳴。拂玉又看了梵亦一眼,知她必不會讓自己涉險,於是乘風而起,向那樹飛去,還未靠近,灼熱的氣浪已經打來,拂玉忙運了內力去擋。此刻她感到身體中的血液在劇烈的燃燒,流淌,幾欲衝破體外,與這烈焰相交匯合。
她感到樹神之威在火海中燃燒,卻不像是困於生死,而是在拿自己獻祭。這獻祭的力量與吞天滅地的火焰相融合,使拂玉才落上去,就被一股巨大、纏繞著靈氣的力量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