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鼠的爪子摸著摸著,突然小爪子一頓。「骨骨,突然發現你的髮際線也好優秀啊。」
古蘭骨「……」為什么小鼠的關注點一直這麼歪,難道是文化差異導致的審美?例如脖子以下全是腿等等。
等古蘭骨將小鼠重新放到竹筏上,竹筏已經慢悠悠的不知飄出去多遠了。
一人一鼠也不再繼續釣魚,舒水水直接仰面一躺,躺在了竹筏上,望著上空一片虛無的黑。古蘭骨也是同樣,仰面躺在竹筏上,幽深的瞳孔望著無盡的虛空。
「骨骨,那裡有什麼?」舒水水的小爪子指著漆黑的虛無,好奇的詢問。
古蘭骨沉默了片刻。「那裡是無盡的虛空,也是無限的可能。」
小鼠狀似了解的點點頭,然後起身,噠噠噠跑到自己的小背包前打開拉鏈,從裡面掏出幾顆雪白如玉的榛子。
捧著榛子,小鼠又噠噠噠跑回古蘭骨的腦袋旁邊躺倒,同時遞上一顆榛子給古蘭骨。
古蘭骨伸手接過,研究著手中的堅果。其實這榛子並沒有什麼味道,因為古蘭骨並沒有嘗過榛子的味道,自然無法將榛子的味道具象化出來,之前那顆舒水水給的榛子,古蘭骨捨不得吃,一直收藏著。
舒水水卻絲毫不在意,權當是吃榛子形狀的冰棍了,牙齒咔咔咔的啃著,一邊啃一邊望著上空漆黑的世界,以及仍舊在紛紛揚揚落下的細碎雪花。
這些雪花一直都沒有停,哪怕細小,卻每一片都盡顯精緻,每當發現哪一片特別漂亮或者別致的,舒水水都會興奮的伸著小爪子指給古蘭骨看。
古蘭骨指尖轉動著那枚玉白榛子,目光追隨著舒水水的一舉一動,舒水水所說的每一片雪花,也會認真去觀察,希望明天,潛意識能創造出這樣的雪花,哪怕明天的舒水水可能就不會再繼續關注雪花了。
寬闊漫無邊際的空間裡,上蒼的黑,下界的白,明與暗的強烈碰撞,卻因為紛紛揚揚的細碎雪花顯得不那麼突兀。
銀白色的山巒起伏之間,一條素淨銀波粼粼的河水緩緩流淌,河面之上,寬敞的玉白竹筏悠然飄動,無需目標,沒有終點,肆意,隨心。
竹筏之上,一人頭枕雙手手心,完美頎長的身體平躺於竹筏之上,腦袋旁邊還有一隻仰面而躺的小鼠,小鼠雖然沒有枕著自己的爪子,卻抱著自己的大尾巴。
一人一鼠聊的隨心,聊的隨意,時不時因為討論扭頭對視一眼,時而大笑,時而驚奇,時而沉思。最終,不知道什麼時候,一人一鼠就這麼在竹筏上睡了過去。
雖然世界一片落雪,卻不顯得寒冷,細碎白雪反而如同一層薄薄的棉被,輕輕蓋在了兩人身上。
當第二天古蘭骨醒過來的時候,扭頭發現小鼠不見了,猛地坐了起來,因為劇烈的動作,竹筏在水面晃動了一下,水波盪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