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這是個改編劇本且改編難度不高,顧淮覺得他今晚熬夜通個宵應該差不多能搞定,說實話手頭上這個劇本還讓顧淮有點想起他沒成名之前改編過的一本晉江小說,都是在截稿日前拼命趕稿。
清脆的鍵盤聲持續響起房間裡,從早上九點開始工作,顧淮一直忙到窗外天色全暗下來又重新升起光亮也還在繼續。
除了早上吃了頓早餐以外,剩下兩餐都被顧淮在工作中忽略了。
雖然有拖延症,但顧淮並不喜歡拖稿,所以基本每次在死線到來的前一天他都要爆發一次。
這種連續二十多個小時不停歇的高強度工作很折騰身體,顧淮在聽見鄰居家的雞鳴聲時剛好完稿。
對著完成的劇本,顧淮在這一刻放鬆了緊繃的神經。
而也是在這放鬆的同一秒,他突然眼前一黑。
要形容的話,就像是繃緊了太長時間的弦因為終於承受不住拉力而崩斷。
人在面對死亡的時候會有一種直覺,明明身體動彈不得又逐漸發冷,意識卻還維持著短暫的清晰。
在意識徹底喪失前的極短時間裡,顧淮想了不少事情。
他先想,還好自己早八百年就把遺囑給立了,死了以後就把這幾年賺的錢都捐贈給他出身的那家兒童福利院。
然後想,今天的微博熱搜他已經想好了,假如導演因為等不到他交劇本而親自上門,今天的熱搜標題就是「天才編劇XX猝死家中」。
最後顧淮謙虛了一下,他自己喊自己天才是不是有點不要臉?
——算了,死都死了。
顧淮的意識到這裡完全消失,本來以為就這麼再也醒不來了,然而對他來說只是眼睛一閉一睜的功夫,他發現自己好像還活著。
但比起慶幸命大,靈活的頭腦先讓顧淮發覺他現在面對的情況有點不尋常。
明明已經做出了睜眼的動作,他眼前卻還是一片黑暗。
顧淮第一反應也在想自己怕不是瞎了,但他隨便一伸手就在四周圍摸到一層障礙物,這讓他明白自己現在是躺在一個狹窄密閉的空間裡。
首先不會是醫院。
棺……棺材?
這個想法剛冒出來不到一秒,馬上就被顧淮給掐滅了。
也不可能是棺材,沒聽說過誰家下葬會不給躺棺材裡的死者穿衣服。
他現在身上都沒衣服,身體赤裸著,並且皮膚上好像沾著些不知名粘滑液體。
情況太奇怪,顧淮沒有隨便亂動,他先確認自己身體完好並且可以自由活動,然後再仔細探查了一下自己所處的這個空間。
這個關著他的空間確實是完全封閉的,但空間形狀不是顧淮一開始以為的方形,而好像是圓的,假如從外邊看的話,可能看起來會像一顆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