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她左邊的陳月見愣了下,隨即意識到貝蕾在對誰說,面上淡定其實心裡已經爽翻的把手伸過去。
尹姝看到這一幕,心裡有點說不出來的感覺,突然覺得自己站在這裡有點多餘。
「那個,父親,我先走了。」
「嗯,好好練功。」陳月見點點頭,尹姝走到門口,回頭。
陳月見這時候的表情她從來沒見過,他看貝蕾的眼神,有一種說不出的溫柔,她其實很想對陳月見說一句,你現在的樣子,好像我夢裡父親的樣子。
終究是沒辦法比……她快步的走出飛船,揉揉發燙的眼眶,貝蕾對她說過的話迴蕩在耳邊,總有天,要讓忽視你的人都不能漠視你的存在。
陳貝蕾,早晚有天我要打敗你,用光明磊落的方式。
貝蕾專注的給陳月見包紮,屋裡靜悄悄的,她清醒的時候還沒有跟陳月見如此心平氣和的相處過。
她什麼都沒說,可是陳月見好像已經明白了,父女倆之間不需要過多的語言交流,有一種淡淡溫馨的默契。
偏偏有人不識相,非得打破人家父女難得的感情交流。
「有治療倉不用,包的那麼丑,嘖嘖,弱智。」
陳月見一眼瞪過去,被關在水晶球里的吳瑤搖著頭,繼續吐槽,「陳貝蕾,你別被他騙了,他對你好是有理由的,你知不知道你生來就特殊,如果把你做成——唔!」
陳月見大動肝火,稍用意念,插在吳瑤脖子上的雷劍放出藍光,吳瑤被電的說不出話。
「你無恥!」吳瑤艱難的開口,陳月見哼了聲,直接給人電暈過去。
扭頭對著貝蕾,又是另外一副嘴臉。
「繼續。」
痞子無語,陳中將,您沒發現您的手已經被貝蕾裹成了粽子?
這倆人損人的時候都挺能裝的,這種時刻又有種迷之尷尬,貝蕾不知道跟他說什麼,陳月見也不知道從哪裡說起,於是就左三圈啊右三圈,繞成了個豬蹄。
貝蕾終於發現自己給人家纏的有點多,臉一紅,想解下來兩圈,陳月見搖頭,「就這樣吧。」
自己女兒弄的,怎麼弄都好看。
貝蕾繫上了個蝴蝶結,包紮完,又變成了相看兩無言的狀態。
她有很多話想問,話到嘴邊,卻不知道說什麼。
「剛剛吳瑤說的,你別信,她大概受了蟲族激進派的影響,想法有些偏激。」陳月見率先打破僵局,他心裡恨不得給這隻多嘴的黑寡婦劈焦了,女兒態度剛有點鬆動,如果誤會他怎麼辦!
「我聽你解釋。」貝蕾抬起頭,「我為什麼會變成罪民?是不是你唆使的?」
問完了才發現沒有想像中那麼費勁,有些事兒壓心頭跟山那麼沉,說出來不過一句話那麼簡單。
她眼也不眨的看著陳月見,如果他說謊,她一定能從微表情里觀察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