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快樂?哈哈,我是獸神,我是全獸種的最高領袖,我為什麼會不快樂?」奧曼的聲音,比他平時的語調稍微高了一點點。
這不易察覺的變化,被貝蕾捕捉到,自信更多了幾分。
「人,缺什麼就容易炫耀什麼。比如你的身高,比如你一再強調的最高領袖——如果你真的對自己位置這樣自信,為什麼還要追殺痞子?還不是怕他成長為真正的麒麟威脅到你的地位?」
貝蕾深知,越是對待強大的敵人,就不能露怯,有時候稍微強硬一點,或許效果會更好。
「這一點,你已經輸給了海神一家。」
「你胡說!」奧曼聽到貝蕾的話,周身的冷氣更甚,空氣里迷茫著一股肅殺的味道。
「亞種最強大的兩大家族,就是我們陳家和海神家族,你體驗過我的精神力,應該知道我是陳家的人,而海神的妻子,提出收我為徒,難道不是一種自信的表現?」
貝蕾向前走了一步,指著痞子說道,「真正的強者,是不畏懼培養新人,因為強者本身,就是在不斷的進步當中,不怕被超越!而你,殺的了一個痞子,你殺的了千萬個痞子嗎?你滅的了一個金錢兔,你滅的了全獸種?」
她將雙手攤開,以一種無畏的姿勢擁抱世界,「你可以殺光所有你認為是辣雞的獸種,但是沒了他們對你一口一句的讚美獸神,你自己,也不過是個垃圾,你那麼能耐,怎麼不去打海神?你怎麼不去打千手神?」
「閉嘴!」奧曼眼睛已經變紅,貝蕾深深的刺激了他的情緒,每一句都戳到他內心的痛點。
他祭出一道兵刃,近距離的穿透了貝蕾的手臂,但是疼痛並沒有讓貝蕾停下腳步,反而步步逼近,無視身體的疼。
「想知道我和他為什麼不怕死嗎?因為你這個站在世界頂端的獸神大人,就是我們的反面教材!我要是跟你一樣舍掉我的愛人苟活,就算站到最高端,我也不快樂!」
此時的貝蕾,已經走到了他的眼前,距離奧曼,只有一步的距離,她伸出手,摸著跟自己身高差不多的獸神,用一種憐憫的口氣說道。
「獸神打不過海神的重要原因就是,海神有妻子,有孩子,有一個家族的支持,人家打麻將吃火鍋的時候,你幹嘛呢?贏了世界輸了你,沒有愛人陪伴的你,痛苦嗎?機甲讓你封了神,卻失去了她(或者他),痛苦嗎?」
如此近距離,貝蕾的手就搭在獸神的臉上,用一種你是個無可救藥的可憐蟲的口吻,奧曼竟然猶如石像般,一動不動。
現在貝蕾和痞子,就在他的眼前,猶如小螞蟻一樣,動動手指就能碾死。
但他竟然被貝蕾的一番話,刺激的動彈不得。
實際上,從貝蕾說出,贏了世界輸了你之後,獸神的精神世界就受到了巨大的打擊。
那天,那幕,那個場景,那個人。
回憶像是潮水般將他席捲。
多少年了啊。
當他坐在世界的頂端,從最高的地方一躍而下時,身邊已經少了那個陪伴他、縱容他的微笑。
就像是個孤獨的孩子,再也等不到一個與他交相輝映的守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