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酒下去,浑身都痛快了。
“乔哥,你真没醉过?”他问。
“醉过,不过次数不多。”宋清乔发笑,“酒不醉人人自醉听过没?”
“意思是你不想醉谁都不能让你醉呗?”
“就这么个意思。”
“那你醉了什么模样?”
又开始了,回答不出来的问题。
“还能什么模样,耍完酒疯睡死过去。”其实宋清乔记不明白,都喝断片儿了谁还知道发生了些什么。
“那等你比赛完了,我们得大醉一场。”殷暮晃晃空了的香槟瓶,“今儿就到这儿吧,给老子滚去睡觉去。”
卧室铺了两张床,二三十公分高的床垫,低饱和度绿色床上四件套。柔软舒适度和殷暮家投影房的榻榻米有得一拼。
宋清乔匆忙吞了片药便躺床上了,刚巧凌晨12点。
殷暮迷迷糊糊睡着了,又开始做噩梦。这次是在一大片森林里,一颗颗高耸入云的乔木将他困住,无论往哪儿走都不是出口。他茫然地到处乱跑,步伐极快,呼吸急促。
有什么东西在背后追他。
听不见那东西的脚步声,只觉得距离很近。梦中殷暮回头望了一眼,入眼的不过也是成群的树干,拔高空旷。这么看来,他不过是被臆想出来的虚幻紧追不放,可就是得拼了命跑,被抓住就完蛋了。
然后穿过风声,穿过密密麻麻的树林,一支箭直直往他飞来,那支箭金属头木制杆,闪着凛冽的寒光。无论殷暮如何闪躲,它就是瞄准了他,以至于片刻便从背后贯穿心脏。
痛,痛到麻木。这不是种感觉,而是种意识。来自于真实生活中所感受过的疼痛的汇集,足以让殷暮瞬间毙命。
“殷总。”这声音空灵地在乔木群中回荡,一声又一声。
“殷暮。”宋清乔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咬字清晰。
“嗯?”殷暮朦胧着睁开眼,对上宋清乔的眼睛,那双眼睛有些迫切,眉头微微发皱。
“做噩梦了?”
“好像是。”
上次做噩梦的时候,睁眼宋清乔已经不在了,这次还好,是那人把他救过来的。但仔细想想,好像跟他共处一室,就得做个噩梦助助兴。
“你怎么又没睡?”殷暮拿过枕边的手机一看,才过半个小时。
宋清乔抿抿发干的嘴唇,道:“瞌睡少。”
“经常做噩梦么?”
殷暮思索了一下这个问题:“偶尔。”
“是不是你不习惯跟别人睡一间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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