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终于没有再跟过来。
我走出学校,远处巨大的云块盘踞在上空,在碧蓝的天幕中,突兀得像一滩打翻的牛奶。阳光铺在身上,暖融融的,仿佛滚进了兔子窝,不断有细软的毛往我脸上蹭。
有些困,我找了棵顺眼的苹果树坐下,打算睡一觉。整个星球在此刻沉寂下来,云块开始消散,被风吹成一缕一缕的白丝,消失在天际。
我做了个梦,雾蒙蒙的一片,只听得见缥缈的水声,细细碎碎嘈杂的讨论,和我自己口中发出的哀嚎,像垂死挣扎的野兽。恍惚中,有个虚幻的影子浮在我眼前,他低头看我,神色近乎悲悯。我缩在角落攥紧拳头,大口喘着气,控制不住地呜咽。
一个名字就在我嘴边,却在喊出口的一瞬间消散了。我猛地一颤,彻底清醒过来。
有个人站在苹果树下,不错目地看了我许久,仿佛已经凝固在那儿。我也怔怔地看向他,我眼前还是一片白光,连同这个人,在阳光下一并近乎透明。
许久,我才回过神。26c的阳光落在他身上,祖母绿的漂亮眼眸如同一湖春水,我有一种要命的直觉——是他,就是他!
可我什么都不想做了。
我站起身,走近他。
我假装没有看到他落在下巴上的眼泪,微笑着朝他伸出手:“你好,我是陈深。”
02
他说,他是时午。仅此而已,他不肯告诉我他的来历,我也查不到任何与他有关的信息。我不太在意,可不得不警惕。
雪庚星的垦荒百年已经过去了很久,可雪庚星人和异星人的战斗从未停止。每周四的晨间新闻,那个漂亮的大姐姐面带微笑,让我们不忘垦荒百年的艰苦,不忘先辈洒下的热血,抵御异星人的侵略,共同守护我们的家园。
我隐约记得,大概是十年前,南方某个城镇突然遇袭,虽然军队剿灭了那一批异星人,但也有一部分异星人潜伏了下来。那一年,全球戒严排查混在我们中的“间谍”,人人自危,为了自证身份,每个人都开始梳理关系网,做基因检测,上交了几十份报告。
我在那一年差点吃了大苦头,那个大鼻子军官拎小鸡似的拽起我,叼着烟瞥我一眼:“这种来路不明的小崽子,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关起来吧。”
是詹姆斯站在他面前,直视他:“陈深是我捡回来的,他没有问题。”
我是个孤儿,没有六岁以前的记忆,在那年**中凭空出现,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到底属不属于雪庚星,是詹姆斯捡回了我。那天风很大很冷,刮得脸生疼,詹姆斯牵着我回家,他手劲也大得吓人,攥得我手腕红了一圈。我不敢冲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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