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人拿出能源石研究,但好歹沒有講它們直接丟到星海里,時咫跟著拿著能源石的人回到橋樑遠處的那座建築,途中穿過對著不存在的未來人哀求的眾多人影,來到操控室見到白昀。
白昀顯然也看到這些人影,把回放的速度調慢,看這些曾經的天才聚集在操作室討論著離開的方法。
他們中已經有人發現“未來”並不存在,這裡就是一片荒蕪之地,而他們就困在這片荒蕪中的一堆金屬中。
最開始誰也不承認這個事實,把錯誤推到別人身上是多麼容易的一件事,但是這份罪責誰也逃脫不了,性格柔軟的發明家勸阻過他們,不嚮往未來珍惜現實不曾上來過的友人們也攔過他們,這一切都是他們自作自受。與其承認事實,不如去相信這是未來人對於他們的折磨。
只有少數人開始研究用能源石改造環輪,和其他別有目的混進他們中的貪婪的人不同,他們是真正想要學習到更多的知識,很快也推測出過去真正發生了什麼。
他們不僅把最喜歡他們的發明家傷到了,還連累了其他友人——他們留在了當時的過去,以為其他人還會留下來陪他們一起度日,生活的一切都沒有改變。
然而事實是鋼鐵城市沒有人養護,剩下的人聚集在一起苟活度日,仿佛被命運當作寵物圈養,在慢性的近親交配中看著屬於他們的文明在寂靜中慢慢消失。
能源石也是發明家製作的,他真的是一名天才,其中蘊含的能源幾乎無窮無盡,學者們很快想出了方法,方法很詳細,足以讓他們離開這片沒有希望的星海——前提是有充分的食物補給。
環輪雖然質量很好,但也是有極限的,如果用過強能源強行催動也會毀滅,但不這樣做,他們在途中就會餓死。
最後他們決定將自己的意識複製。
發明家真的有在環輪中建造儲存庫,他已經快把環輪當做自己的實驗室了。但他的初衷並不是滿足大多數人到達未來的私慾,人們當時以為是這樣而已。
他們以為只要躺進倉中就能完美實現一切,實際上發明家並沒有將意識儲存庫和保護倉連接在一起,他的能力超出當時人類的想像,學者們憑藉當時的能力自以為確認好的一切都不是對的。但是至少儲存庫還能使用。
儘管途中有人餓死,但他們中的大多數都進到魂海中,身體隨著那一刻也在強烈波動中化為粉末,能源石隨之沉入魂海中的最深處。
白昀解除控制,過去的影像漸漸消失。兩人已經到達建築的最底處,偶爾吹來擇人而噬的冰冷寒風,他便把看得興起的時咫抱起來塞進懷裡。
“我們把這群人救活應該就算完成任務了,目標應該是當時寄托在環輪上的意志。”時咫拉拉白昀的衣袖,示意他去看海底的星光。
“很好看。”白昀垂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