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歡得痛快,放手也會果斷,只要得到明確的答案,他不會拖拖拉拉。
方以則長眸中有絲疲倦,卻依舊平靜,「是在一起。」
何奕銘氣笑了,方以則這份坦蕩讓他自愧不如。
何奕銘想用面對其他人時的假面孔對待方以則,他嘗試了一下,嘴角像是打了凝固劑一般,無法牽動分毫,「我已經辭職了,今晚就搬走,以後別聯繫了。」
方以則冷淡的神色出現片刻龜裂,他直直看著何奕銘,眸子裡浮現一絲茫然,「如果你是介意黃西西,你放心我不會和她訂婚,你不用搬走。」
還是如此坦然,何奕銘冷笑:「方總你都不看娛樂新聞嗎?你們昨晚都住到一塊去了,我雖然喜歡玩,但有底線,你要是有對象了,我也不賴著你,我會自己走。」
方以則眉宇緊緊鎖起:「昨天我爺爺宴請了黃家,所以你看到我招待他們。至於訂婚的事情,我已經明確拒絕了,我不喜歡她們,也不願意觸碰她們,我沒有未婚妻,你也不用搬走。」
方以則一口氣把事情簡潔明了如實道出。
如果只是介意訂婚的事情,他跟何奕銘完全沒有吵架的理由。
昨天方家確實請黃家一同私宴,方以則是方家唯一的繼承人,出面跟客人應酬是在所難免。
爺爺舉辦這場私宴的目的,他心中很清楚,一個冷心冷清的孫子,想要步入正常人的生活,做長輩的難免橫加干涉。
是以,他即便厭惡,也要顧及長輩的顏面。
至於訂婚的事,方以則眼中閃過一絲厭惡,他連自己的親人都不願觸碰,何況是只見過幾次的女人。
方以則深深望著眼前摒著氣的男人,男人在他面前盡力保持著理智,但他還是看到了他動怒背後深藏的蘊意。
方以則眸光暗了暗,臉上閃過一絲掙扎。
何奕銘吸了口氣,臉色不再那麼陰冷,「那你怎麼想的?我們的這段關係。」
問出這話時,何奕銘眼睛死死盯著方以則,不願意錯過他臉上任何神色。
他很緊張,借著剛才的膽氣,他才能那麼自然地將心裡的想法直白的問出來。
他像一個等待法官宣判的囚徒,等待著釋放和死亡的最終結果。
可惜讓他失望了,方以則掀起眼皮,眼眸如古井無波,「你想要說什麼!」
何奕銘被方以則的神情刺了一下,索性破罐子破摔,「我喜歡你,看上你了,想跟你好,我就問你,我跟不跟我處對象,是行你就點頭。」
方以則斂下眼睫,好看的睫毛像新破繭的幼娥,顫顫巍巍。
何奕銘看著方以則沉默不發一眼,沸騰的血液一寸一寸凝結,忍不住自嘲,「我知道了,在你心裡本來我就是上床解悶的人,突然喊起情愛就不識抬舉了。看來你不說話是給我留面子。」
聞言,方以則眉毛很狠狠皺起,何奕銘的話讓他心裡十分不舒服。
何奕銘不是個死纏爛打的人,他扯唇笑了笑,「是我自作多情了,其實團建前我就有件事要跟你說,就是想告訴你,我看上你了,既然說了,我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