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廁所。”梁聞生拍了拍他的手，鍾錦意不甘不願的放開，“快點回來，我暖著被窩呢。”
梁聞生穿衣服的時候突然打了一個噴嚏，下意識的抱怨，“今天是不是又降溫了?”
鍾錦意伸在外面的手頓了頓，今天比昨天還要高了幾度，他掩飾下臉上的不自然，“那多穿些衣服。”說著掀開被子起來，辛勤的給梁聞生穿好衣服，看著梁聞生走出去的背影鍾錦意眼神沉了下來，不耐冷是身體素質下降的表現，特別是發生在他們這些異能者身上的時候。
梁聞生鎖好門後才小心翼翼坐到浴缸邊變出尾巴來，低頭一看嘆了口氣，顏色更暗了，魚鱗禿得更嚴重了，他現在的心情好比中年哀愁的大叔一樣害怕有一天自己的魚鱗全部禿了，變成一條醜陋的禿鱗魚。
他撫摸了一下自己的尾巴頗為意志消沉的問，【502我到底得了什麼病，你不用瞞我了。】
502想裝死機，但是想到春天快到了，主人遲早會知道，他吭哧了好一會兒才說，【主人，你的祖先用過基因優化劑、異能激發劑，這些藥劑是有副作用的，但是副作用不在當代顯示……】502再怎麼長篇大論都說到頭了，最終還是狠下心說，【也就是說，主人你得了基因崩潰症。】
基因崩潰……
梁聞生愣了好一會兒，雙手顫抖的撐在浴缸邊險些要坐不穩，他想過很多可能卻沒想到既然是基因崩潰，即使科技日新月異，醫學上攻克了舊的難題，新的難題又出現了，那就是基因崩潰、精神力崩潰、生育困難等，醫學界似乎永遠都有難題。
而其中基因崩潰和精神力崩潰幾乎為絕症，即使有緩解藥劑等待他們的都是死亡。梁聞生變回雙腿沖沖套回褲子不想再看到這條讓他奔潰的尾巴，他腳底生寒腳的站起來，眼前目眩發黑，一種天崩地裂的感覺讓他的腦袋幾乎要炸開來。
502被梁聞生慘白的臉嚇到了，【主人!主人!你要堅強點!主夫有收集癖，他已經收集了很多異植了!說不定我們能配出緩解藥劑!】
梁聞生撐在洗漱台前穩了穩身體，抬起頭看著鏡子的眼睛有點泛紅，【如果配不出來我還剩多少日子?】
【幾個月……或許幾年……】
“……”也就是說他要隨時準備好做最壞的打算，想起鍾錦意不久前還興致勃勃的和他談論婚禮和給孩子改名字……他要食言了，鼻頭有點酸澀，梁聞生揉了揉鼻子，不能讓鍾錦意看出來，他要裝作什麼都還不知道的樣子。
但是他真的很害怕，他看過人魚變成泡沫的故事以及那一個可怕的美人魚的禁.片，他不敢想像自己變成那樣的樣子，如果是那樣他一定不會讓鍾錦意看到，他會找個地方藏起來，事實上他們人魚臨死時也是找個地方獨自死去的，這是一種遺傳。
梁聞生潑了一捧水到臉上讓自己冷靜下來，不能驚慌失措，在接著下來的日子他要好好的陪著鍾錦意。
房間中，鍾錦意穿好衣服，他拉開窗簾，外面陽光燦爛，但是卻照不亮他心裡的陰影，也就在這時鐘錦意接收到了502的一條消息，【叮，北方地區通信連接，錄入聯繫人列表，共有十五個據點，錄入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