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讓可不知道於母捂住胸、口做什麼,她慢慢說出了她的打算。
“常寧受了槍傷,被關在一個小倉庫,我們希望您以醫生的身份,帶幾樣東西進去。”
程讓自知她和邢宛泠的力量有限,既然她們進不去,讓別人進去也好,而且常寧那麼厲害,只要有武器在手,誰還能關住她。
程讓在外邊觀察了許久,也問了很多人,知道進去的那個醫生姓葉,旁邊的守衛都叫他葉醫生,每次進去都會帶上那兩個小護士,但是昨天好像沒有帶上小護士,大概是覺得常寧傷情穩定了,也就沒有多加看顧了。
程讓說出自己的計劃,得知於母和那位姓葉的醫生竟然還認識,其實也是到了這裡才認識的,同是醫生,還是有那麼一些交流的。
於母告訴程讓,那位葉醫生其實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醫什麼人,他只知道,那裡面的人上面要求好生治療,但是看守也並不是特別嚴,仿佛那幾個人只是為了保證常寧的安全才守在那裡。
程讓可不管那些,於母按照程讓的要求,給那個醫生說換班,於母說那裡面那個是她侄女,怎麼也放心不下,葉醫生一口答應了,還吩咐那兩個護士和於母一起。
於母把程讓給她的小刀和手、槍藏在藥品箱裡,和那兩個小護士去了程讓說的地方。
程讓和邢宛泠在不遠處暗中觀察。
“什麼人?這地方不讓進。”守衛攔下了於母。
“我是葉醫生的副手,他今天有重要的病人要醫治,今天就由我來給裡面那個姑娘複查傷口。”於母說。
守衛來來回回看了於母幾遍,再看了後面跟著的兩個小護士,還是有些半信半疑。
於母一看,冷著臉喝到:“裡面的人昨天傷口有些感染,葉醫生派這兩個小護士到我那兒來找藥,今天才找到,現在搞不好傷口都感染了,你們要是不讓我進就算了,反正今天我病人那麼多,死一個也不算什麼,你們自己給葉醫生交代去。”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兩個守衛也沒什麼好說,就忙不迭把於母迎了進去。
常寧還尚在被救援當中,而另一邊的於楊西面臨的可不止是王一鬧了。
於楊西在這裡待了三天了,每天的日常就是從早上開始吃外面送進來的物品,和葡萄糖,根本沒有什么正常食物,窗口二十四小時有人守著,王一鬧常常來看她,每天都會抽走三管血,每天抽血,於楊西的臉色發白,嘴唇烏紫,眼窩深陷,兩眼無神地盯著天花板,純白的,不帶一絲雜質。
於楊西想,自己現在肯定就像是吸了毒,正常人一個月最多獻一次血,她這都獻了好幾天的血了,還是無償的,這樣一想,還真覺得自己虧了。
沒人說話的日子特別難受,她不像常寧,為了蹲守目標幾個月潛伏著不說話都沒事,她以前本就是個正常人,不說話感覺自己都快得抑鬱症了。
離那個活像抽了鴉、片一樣的男人來過已經很久了,但是於楊西還是不能忘記那雙眼,看著她,活像狼看見一塊生肉一樣。
難以形容當時她的感受,和那個男人比起來,王一鬧真是可愛多了,可是每次王一鬧來這裡,從來不和她說話,永遠只是在外面冷冷地站著,有時會不明原因地暴躁起來,扔東西,砸人,什麼都干,唯獨不和她說話,王一鬧看她的眼神越來越冷漠,於楊西甚至有時在想,自己是不是快沒有利用價值了?實驗是不是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