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不恨我?」童洛走了幾步之後就停了下來。他的聲音帶著顫音,一如既往的乾淨。
裴疏予笑了一下。他有什麼好計較的,因為有損失的人不是他。就算他不出手,自然有人會出手。所以他才勸童洛離開。
「我接近你就是有目的的,我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為了接近你,就算是你對我的好,也被會用來獲得利益了。」那天裴疏予照顧了他半夜,他卻趁裴疏予睡著的時候,偷了他電腦里的資料。然後在以後的日子裡,他不止一次的後悔,他為什麼沒有收手。
裴疏予默默的不說話,那些事他如何不知道。
「也對,你一早就知道了。否則也不會引我上當。」因為第一次他得手了,所以才沒有猶豫的下第二次手。他伸手抹了一下從頭上留下來的鮮血,然後便往前走。他一步一步走得很慢,裴疏予只要邁出一步,就能超過他。但他沒有,只是跟在他的身後。眼看他要走過停車的地方時,裴疏予才伸手拽住了他,不顧他的反對將他塞進了車裡。
童洛一開始的掙扎在觸碰裴疏予淡漠的視線後,也停了下來。
因為人最可悲的不是被怨恨被責罵被踢打,而是無視。他做了那麼多的事情,裴疏予卻只是淡漠的看著他,這說明他根本就沒有進了他的心不是嗎?他深深的捂住了臉。
裴疏予發動了車,卻沒有去醫院,而是去了一家私人診所。童洛被打得狠,但只是皮肉上面的。魏驍就算再討厭他,也不會在第一次就下死手。醫生為童洛包紮完,又打算開藥。
童洛低聲道:「不用了,醫生,我……」
醫生有些奇怪的看了看他,又拿視線去看坐在那裡像尊大佛的裴疏予。
裴疏予是付款人,所以他說開。
醫生刷拉拉的開了一大堆藥。
童洛指尖發抖的拎著袋子,幾乎是在裴疏予的逼視中鑽進車裡的。
「你住哪裡?」
「……」童洛默默的不說話,他不開口。裴疏予也不開車。兩人僵持了一會兒。童洛飛快的報了一個地址。裴疏予聽完就皺起了眉頭。
那個地址是距離商圈的一個公寓,顯然不是童洛如今會住的地方。那只有一種可能,就是沐軒意給童洛準備的。
他擰著眉頭,掉頭將車開了出去。童洛其實不想回去,但是除了那個地方他也沒有地方去。他能因為沐軒意被人打一次就能被人打第二次。車開出去的方向隱約有些不對,他正納悶著,裴疏予已經將車停在了酒店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