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張月茹一直重複著這句話。
裴疏予在病床邊站了一會兒,突然笑了:「張姐,不急,我有的是時間等。」因為沒有時間等的是董子凌。
他話音剛落,張月茹便僵在了原處,似乎下一秒便會哭出來一樣。
裴疏予看得眼睛疼,也沒有多待,轉身便走了。
周源離得遠,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卻看得到裴疏予走遠後,張月茹便伏在床上哭了起來。他覺得心裡空落落的,不知道是為誰。
一直到坐回車裡,裴疏予都沒有說話。周源回頭看了他幾次,他才笑道:「怎麼,你覺得他們可憐?」
「不是。」周源連忙搖了搖頭。他見過三年前的那場無聲屠戮,自然不會再天真的以為誰比誰可憐了。只是他會想,裴疏予已經站起來了,為什麼又非得去報復,難道這樣好好的過日子不好嗎?
「她們確實不可憐。」裴疏予看著窗外飛逝的景色,低聲道:「董軍把自己栽進去了,也要給他們留一條後路,只是他們不想用而已。」所以他的時間其實也不多。
周源把裴疏予送回酒店後離開了,因為裴疏予沒打算把他帶回去,也不打算讓周源出現在其他人面前。他吩咐周源多注意一下張月茹母子後,便讓他離開了。
他此次的行程安排緊促,所以收拾東西後便退了房準備回荊江。他已經露過臉了,張月茹心中有虛,自然如鯁在喉。他拎著行李往地下車庫走,還沒有靠近車子,一個人便沖了出來。他嚇了一跳,想要躲開時,那人已經抓住了他的肩膀。眼看著一拳就要砸下來,一隻手突然把裴疏予拽了出去。
那人落了一個空,還想揮拳過來,被沐白逸抓住手臂推了出去。那人又氣又急,狠狠的瞪了裴疏予一眼道:「姓裴的,你最好離我媽遠一點,否則弄死你。」
「憑你嗎?」裴疏予愕然失笑。他突然想,董軍要是知道自己的兒子是這麼沉不住氣的人,會不會氣得整夜整夜的睡不著。
董子凌氣得發抖,但礙於站在那裡的沐白逸看起來不好惹,只能哼了一聲,掉頭離開了。
「他是誰?」沐白逸看著走遠的身影問道。
「這話應該我問你吧,你為什麼在這裡?」裴疏予沒好氣的瞪了沐白逸一眼。
「我說是巧合,你信嗎?」沐白逸笑吟吟的回頭道。
裴疏予已經見慣了沐白逸的死皮賴臉了,此刻也不覺得驚訝了,撿起掉落在地上的行李,便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