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我不想。」沐白逸直接搖頭,壓根沒有去看魏驍的臉色:「你想做什麼想幹什麼,我不是猜不出來。沐家欠你一次,你做什麼都不過分。如果你想要長勝陪葬的話,你只需要跟我說一聲就可以了。你知道的,我會幫你完成你想做的事情。」他這番話明面上是說給裴疏予聽的,但又何嘗不是說給魏驍聽的。
魏驍驀然笑了起來,他看著沐白逸說:「沐大少爺願意拿整個長勝博得美人一笑,實在是佳話一幢。你若沒有異議,我做的這些似乎就是一個笑話了。」
他雖然在笑,但是臉色卻非常的難看。他在長勝傾注了幾年的心血,最後卻被告知長勝不過是一個玩具,只要沐白逸願意,隨時可以棄了。他搞不懂這些太子爺的想法,但是他知道如果長勝毀了,那麼他就真的沒辦法翻身了。
「魏驍,在你最開始背叛我的時候,就應該明白了。」沐白逸淡淡的開口。
原來如此。魏驍笑不出來了。沐白逸三年來都沒有動他,不是不想動他,而是想把這個機會給裴疏予。他想要裴疏予親自動手來報復。
「我知道了,我會跟沐總提出辭呈的。」至此沐家的事情他不會再參與分毫。他推開車門走了下來,看著站在面前的裴疏予,他笑了:「裴疏予,你我都是一樣的出生,也都是一樣拼搏才走到如今的位置的。但是我現在才發現你比我多一樣才能?」
「什麼?」裴疏予問道。
「討好男人。」魏驍戲謔的開口:「我查過你以前喜歡的人,跟沐白逸完全是相反的類型。有些東西一旦定了型,很難得會改變。你突然改變了喜好倒是讓人措手不及了。所以你到底是因為他是沐白逸而喜歡他,還是因為他是沐家的沐白逸呢?」
裴疏予並不生氣,只是用一種憐憫的目光看著魏驍:「你最愛的只有你自己,你其實和沐軒意是一樣的人。所以你不會懂,也不會相信。我與你說這些又有什麼意義呢?」
「所以你想說你喜歡沐白逸,那麼為你死去的童洛呢。」如果你在乎童洛,那麼留在這裡的沐白逸呢。魏驍幾乎是笑著說完這句話,然後慢慢的走了出去。
裴疏予在原地愣了半晌,才默默的回頭看著沐白逸。
那些話沐白逸肯定聽見了,但是他什麼表情都沒有。他只是說:「你快點進來吧,外面太冷了。」
裴疏予沒有猶豫的坐了進去。
「疏予,這三年來我想過很多種猜測。你喜歡也好,不喜歡也好,我都會留住你。」沐白逸低低的開口。他才不管裴疏予到底要做什麼,又到底最在乎誰。就算爭不過死人,至少能夠把人留在身邊就好了。
「童洛其實也沒必要進去,那天他會出現都是意外。我當時知道他自首的時候,我真的很生氣。我覺得他就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我自己一個人就夠不好搞定了,還需要去顧及他。我真的恨透了他。可是後來聽說他死了之後,我才知道真正不堪的人是我,他可能是第一個不求回報願意幫我的人。他其實自始至終都沒有變,還是我第一次遇見的那個乾淨的青澀的男人。」正是那份清澈吸引了他,他以為世俗改變了童洛,也一直覺得在這個圈子待久了,是個神都會有三分煙塵氣。但是他卻沒有想到童洛自始至終都保持著最開始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