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邊的朋友太少了,他難得抓到那麼一個人,怎麼就沒有看牢呢。
楊縉雲當場死亡,魏驍過失殺人。公安部門在調查了現場之後,就將人都帶走了。
裴疏予如同行屍走肉一樣參與了問話,他將他能夠說出來的東西都說了。他很想知道魏驍能被定幾年的罪。他想知道魏驍會用多少時間去贖罪。他甚至想知道沐家會怎麼做,是看著魏驍定罪,還是找一推理由來開脫。
「疏予。」沐白逸站在警察局外等著他,見他出來,便迎了上來。
裴疏予抬頭看著他,說:「沐白逸,我現在不想見到你,怎麼辦?」
他不想見到他,一點也不想。
「疏予,你應該知道這都是意外,我並沒有要置楊縉雲於死地的念頭。我就算再恨他,也不會抱著被你怨恨的可能性去傷害他。」沐白逸聲音帶了一絲苦笑,他就這麼看著裴疏予,想把裴疏予的五官都刻在腦海里。
裴疏予不可能不知道,但是他沒有辦法面對他,因為看到他,他就會想起楊縉雲倒在血海里的樣子。
「你不想見我,也好。但是你讓我知道你去哪裡好不好。」
裴疏予沒有拒絕。其實他也沒地方去了,他只是回了金樽府,他和楊縉雲一起的家。
這件事情涉及到了好幾家公司,曹琅有事要處理,除非讓他看著盛世垮下去。而裴疏予也有。他在第一時間跟博宇的律師說了這件事情,想必過不了多少,崔家就會知道這件事情。
隨後他把自己關在房間裡,誰也不見,誰的電話也不接。他關了多久,沐白逸的車就在外面停了多久。
雨後天晴之後,陽光異常的明媚。裴疏予接到崔亦然的電話時愣了良久。
「裴疏予,你還好嗎?」崔亦然的聲音淡淡的。
裴疏予慢慢走到了窗邊,看著窗外的景物,陽光溫柔的打在他的臉上,帶出了些微的光暈。
「你聽說了?」他不是問句,崔亦然輕輕嗯了一下。
楊縉雲死了,沒想到到最後竟然是崔亦然贏了。
「崔亦然,你有沒有做過什麼?」裴疏予低聲問道。
「你覺得我會做什麼?」崔亦然笑,他甚至都不在荊江了,他能做什麼,哦,對了,他大概還是做了一些事情的。比如將那些發給崔家的東西攔了下來,發給了楊縉雲。他明明是做了好事呀。
」我只希望以後不會再遇見你。」裴疏予聽著那邊的輕笑,不知為何就如墮冰窖一樣。他想他原本也不該指望崔亦然會這樣退出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