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自己的舉動，這人總是不排斥，也沒有什麼不自在，讓莫寅的心裡既開心又鬱悶，開心的是他願意跟自己親近，鬱悶則是他這樣自然是不是真的只把自己當朋友?
“齊旻……”莫寅挪了挪身體，把臉埋進他的頸側，肌膚之間的觸碰讓他稍微有了安全感，“你以後有找伴侶的打算嗎?”
“伴侶?”齊旻的眼神空茫了一瞬，他從來沒有思考過這樣的問題，總覺得那是離他很遙遠的事，“我不知道，或許不會吧。”
“為什麼?有人陪伴難道不好嗎?”莫寅抱著他的手緊了緊，要是他就打算這樣孜然一身的過一輩子，自己豈不是也沒有機會了。
“應該不會有人喜歡我這樣的怪物吧。”齊旻抬起左手，衣袖順著手臂滑落下來，露出上面糾結在一起的疤痕，這些東西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自己的格格不入。
莫寅把那隻細瘦的胳膊握住，拉過來讓他的手掌貼在自己的胸口上，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平復那顆心臟揪緊的疼，“你不是怪物。”
“那難道是怪胎?”齊旻難得的開了句玩笑，這是他們認識那天對方說過的話，他其實並沒有放在心上，所以才能在這個時候把它當成一句笑言。
莫寅顯然也記得這句話，但他並不覺得好笑，想想那時的自己，他就恨不得能時光倒流把話收回來，他的臉頰在對方頸側蹭了蹭，“對不起。”
“你為什麼要道歉?我不在意的。”齊旻知道，即便是在當時，他說這句話也全無惡意，只不過是以為被敷衍的不滿而已。
“你總是這麼溫柔的話，我會越來越放肆的。“莫寅的聲音有些低沉，似乎蘊含著許多的意味，他想從這人身上索取的東西真的越來越多了。
“溫柔的不是我……”齊旻的眼睛中仿佛散落了夜空中的星辰，閃爍著點點的光芒，他微側過臉，下巴蹭了蹭對方的額頭，“是你呀。”
埋首在他頸間的莫寅胸口一震，隨即心軟的一塌糊塗，他低下頭，似乎不經意間將一個吻落在他的肩窩，他這輩子，應該是放不開這個人了。
不大的帳篷里，兩個人相互依偎在一起，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有了睡意，交織的鼻息逐漸平息下來，安睡的格外沉靜。
漫天的繁星依舊在閃爍，美麗的好像這個世界從來不曾改變，所有的污濁都不能將它沾染，就像這些內心真正美好的人一樣。
當星光逐漸暗淡，西方露出橙黃的朝陽時，車身的邊緣似乎也被鍍上一層光芒，這一晚總算沒有什麼意外的突發狀況，讓他們睡了一個安穩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