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凌風把目光移向惱火的人，唇邊的弧度加深，他理了理身上的西服，退後幾步靠坐在金屬的檯面上，“你還是失憶的時候比較聽話，說什麼都相信。”
“你他媽……”
莫寅神色一怒又想衝上去卻被人拽住，側頭看了他一眼，還是停下動作，這傢伙分明就是在故意氣他，自己也不能讓他左右了情緒。
“岳凌風，那些研究員和藥劑呢?”齊旻握住身邊人的手安撫，邊盯著對面的人發問，剛才他們一路走過來都空空如也，那些人應該已經不在這兒了。
“他們啊……”岳凌風低喃著輕垂下眸，抬手鬆了松領口，“已經被我送走了，連同所有的藥劑一起，你們是找不到的。”
問他之前齊旻心裡就有了這個猜測，也不算太過驚訝，但他卻始終不能理解對方的意圖，“你為什麼要繼續研究藥劑?對於這種把你變成怪物的東西，你不痛恨嗎?”
岳凌風聽到他的話就低頭髮出了幾聲輕笑，過了好一會兒才重新抬起頭，看向他的時候笑意卻斂了幾分，“不，我不恨，相反的，我非常感謝它，把我變成如今這種強大的樣子。”
齊旻輕擰起了眉，這個男人從以前開始骨子裡就透著一種瘋狂，跟所有人都不一樣，他每次被丟進活死人堆的時候，似乎都在享受那種殺死它們的過程，臉上的笑容比任何時候都要燦爛。
“我甚至是喜歡那個實驗室的，雖然它是限制了我一些自由，但是最起碼我能活成我自己。”岳凌風看著那個少年，眸中閃爍的不知是什麼，“而且，我還在那裡遇見了你。”
他站在那裡的那種高姿態，好像能夠鎮壓住所有人，他什麼都不在意，漠視著周圍的一切，讓自己只是看上一眼就為之痴迷，深深的被他所吸引。
“那你就能剝奪別人作為人的權利嗎?並不是所有人都願意為了變強而成為怪物的。”每每看到身邊人的眼睛，齊旻就覺得心中揪疼，他不願意對方跟他一樣變成異類。
岳凌風卻是微轉了眸把視線放在莫寅的身上，神色中幾乎帶著篤定，“或許是有那麼幾個有這樣的堅持，但絕對不包括站在你旁邊的這個，對嗎?”
齊旻頓了頓，轉頭也看向身旁的人，那雙看著他的眼睛中確實不含懊悔，男人的話他無從反駁，這人一直想要以更強的姿態站在他身邊他都明白，所以才越發的心疼。
“世界既然已經混亂了，為什麼不變成強者生存呢?我想很多人在得到力量的時候，都會感到慶幸，無論他們之前有多麼的不情願。”岳凌風的手無意識的摩擦著手套的邊緣，視線在他們之間來回掃過。
他說的話或許不無道理，但絕對不是他能做這些事的理由，齊旻他們也不會放任他繼續這樣下去，“那些人你送到哪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