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百福正和碟子裡魚尾巴較勁:“你回的來嗎?”
“我查了,這裡開車到杭州才八個小時。”上個任務結束,她和大家到烏克蘭大使館求助,發現所有人身份信息徹底不存在,換言之那個世界壓根沒有名叫柏寒、23歲、精通跆拳道的杭州女生存在。“雷雪說在中國境內任務機率很小的,下次不知道什麼時候,機會太難得了。”
天知道下一場任務在地球哪個角落?會遇到什麼妖魔鬼怪?我還能不能幸運地活下去?
“你這也做不了飛機高鐵,萬一堵個車啥的,回得來嗎?”沈百福磨磨唧唧。
柏寒滿不在乎,“那有什麼,包個車連夜走好了。”拍拍背包,反正錢不缺。
沈百福把啃光的魚骨頭一扔,“算了,我和浩哥跟你走一趟吧。”
哎?這幾天打牌閒暇沒少商量三天安排,她和周錦陽曹錚離家都不遠,打算回家看看;沈百福住哈爾濱,洪浩是長春人,現在春節剛過正是返城高峰,路上堵車嚴重,三天無論如何也來不及了。
“你們,不是打算在這裡玩玩嗎?”她有點開心,“還得採購啊。”
沈百福嘟囔著吃魚肚:“去超市著什麼急。”洪浩嘿嘿笑,“你一個人打車萬一碰上個不長眼的,你是不怕,耽誤時間可受不了。咱仨包輛車吃完飯就走,明天還能到西湖邊上轉一圈,哎呀,我可有日子沒去杭州了。”
沈百福強調:“走,吃西湖醋魚去。”
晚上九點到達小區樓下的時候,洪浩和沈百福伸著懶腰討論去哪兒吃夜宵--一路馬不停蹄開過來,飯都是車上吃的。
“我請客你們隨便挑!”望著熟悉的小區門口,柏寒歡喜地跳下車頭也不回跑遠。一進電梯就遇到鄰居阿姨,柏寒打聲招呼,人家卻警惕得盯著她瞧。貼著“福”的木櫃是媽媽結婚時嫁妝;防盜門貼著大紅春聯,外面還停著爸爸的自行車,從玻璃能看到窗台上的綠蘿和玫瑰。
“爸,媽!”柏寒歡喜地胸口快要炸裂開來,想也不想使勁兒拍門,“我回來了!”
幾聲狗叫響起,房門開了,一個五十來歲燙著大卷、白淨臉頰的婦人站在防盜門裡打量她幾眼,“找誰?”
儘管隱隱猜到這個結局,淚水還是突兀湧出眼眶,柏寒哽咽地說不出話。
“老柏,你來看看。”媽媽猶豫不決地盯著她,轉身朝屋裡喊,於是一個高瘦文雅、穿著深藍毛衣的男人也站在門口,“誰啊?”
“管我叫媽,可能是找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