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老劉回家換了身衣裳,和兩組人打了招呼,老實不客氣朝餐桌打量,徑直往八寶燒鴨旁邊一坐。“這場困在蛇島上,一根毛都沒撈著,沒餓死就不錯,找你們打打牙祭。”
雷雪連忙拉著柏寒騰地方,又朝張琳招手:“琳姐這邊來。”後者看看所有人都在便露出笑容,驚喜的說:“還有獅子頭?”
有肉不可以無酒,凌耀祖抄起箱啤酒一人發兩聽,三組人都在,“來,今天運氣不錯,人都在,走一個。”
做為剛剛通過第三場任務的菜鳥,柏寒發覺對蓬萊乘客最好的祝福便是“人都在”,於是她也熱情響應,咕嘟咕嘟喝酒。回家的時候提個大籃子,裡面裝滿蜂蜜鬆餅和芝士巧克力,磨盤那麼大的橙黃奶酪,繪著風車和梵谷圖案的瓷器,可以轉動的木頭風車,還有七、八雙玲瓏艷麗的木屐--雷雪非常喜歡這種漂亮小東西。
儘管歸屬自己還不到兩個月並且一半時間都在任務里度過,見到灰牆黑瓦院落的時候柏寒依舊滿心歡喜,耶,回家了。院落里放著大大小小盛滿水的盆碗,屋裡則堆滿小山般的東西--沈百福和洪浩抬進來累得氣喘吁吁,紛紛表示即使西湖醋魚也無法挽救友情的小船了。
茶几餐桌椅擺放在進門區,桌上擺著繪著風車的藍白瓷器,再把床頭櫃衣架推到靠牆床墊旁邊,挑套墨綠底白雲圖案床單鋪好,枕邊擺上巴掌大小繪著鬱金香的草綠木屐,大捧粉紅鬱金香用花瓶盛好放在床頭--溫馨文藝的單身宿舍不過如此,柏寒拍拍手心滿意足。
床腳有個小木箱,是上次在烏克蘭舊貨市場搬回來的,柏寒從背包里取出條鵝黃絲巾和荷花綢扇端詳,雖然不屬於我的世界,不過畢竟天天陪著西湖碧波和暖風也將就了。她把它們放進箱子,和梅花鹿畫框以及烏克蘭套娃擺在一起,能集齊十八場任務的紀念品嗎?
把一小包鬱金香種子放在枕邊,柏寒琢磨著什麼時候才能種在庭院裡,隨後沉沉睡去。不知過了多久,門口傳來響動,揉揉眼睛才不到六點。
深藍外衣牛仔褲,單手插在衣袋裡,梁瑀生朝她笑著露出雪白牙齒。柏寒一下清醒過來,“你回來了?”
他看起來挺輕鬆,帶著點“總算完事了”的解脫,“對,五點到的,往家裡搬了點東西,剛完事。你們怎麼樣,順利嗎?”
“很順利啊,我們早上六點就回來了。”柏寒高興地說,見他遞過來手裡拎著的袋子,打開是帶著餘溫的薯條炸魚和海綿蛋糕,驚喜地問:“哇,給我的?”
“對,這次就在倫敦,味道很好。”梁瑀生微微笑著,“對了,晚上一起聚聚吧?高瀾山也在。”
那個度過十六場不,十七場任務、守護神是大蟒蛇的高瀾山?柏寒想也不想便答:“好啊,對了,要不要叫著百福?”他們都是自帶守護神的。
梁瑀生笑笑,“好。”
空手去可不行,柏寒帶他進來,“等我啊。”回到房間挑了點奶酪鬆餅,又把從杭州帶來的鮮肉包和獅子頭裝成一袋;梁瑀生站在房間門口等,遠遠看到鬱金香,隨口誇讚:“這花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