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人馬顯然聽不懂她的話,不過立刻換上喜悅表情,朝著面前女生揮舞著強健的胳膊,有點像求偶的雄獸在雌獸面前大獻殷勤。柏寒像欣賞大力士般慢慢繞到他側面,“哇,你好強壯”隨即一刀深深刺入他腰側。
半人馬立刻被激怒了,人立而起兩隻砂鍋大小的馬蹄當頭砸下,早有準備的柏寒撲地一滾便閃避開來,瞧准機會在他後腿割開長長一條口子,鮮血像瀑布般奔涌。
側面也陡然傳來驚怒的呼喊掙扎和楚妍吃痛的悶哼,柏寒顧不得他們,反手又拔出一柄短刀全神戒備。受傷的半人馬憤怒地朝這裡奔來,像是準備用馬蹄把柏寒活活踩死,柏寒圍著樹左右閃避,不時伺機還擊。僵持很長一段時間,半人馬傷口中流出的血液幾乎把空地都染紅了,他看著雙手各持一柄短刀防在身前的柏寒滿臉不甘心,不過還是轉身趔趔趄趄飛奔逃走了。
直到馬蹄聲徹底消失,柏寒才鬆了口氣,轉身奔到另一邊。第二隻半人馬趴在地上只有微弱的氣息,一柄鋒利的瑞士軍刀牢牢插在他背心。滿臉慘白的楚妍倒在地上抱緊左胳膊,幾乎連站起來的力氣也沒有了。
柏寒想把她扶正,“被踢著了?”
楚妍點點頭,咬緊牙關依靠著朋友的力氣站起身,喘息著說,“走,離開這裡。”
滿地血腥很快會把食肉動物吸引來,必須儘快回到樹頂才行。柏寒也不囉嗦,攙起她靠在樹上,從半人馬身邊拾起長矛,拔出軍刀的時候鮮血噴濺而出。
直到走出幾百米遠,兩人才找了個草叢藏身。楚妍艱難脫下外衣,立刻發現受傷的左上臂腫起碗大一塊,又紅又青不能動彈,“倒霉。”
仔細觀察一番,柏寒根據經驗說:“很可能是骨裂,需要照片子才行。”隨後立刻沉默了:哪裡去找醫院呢?取出急救包,用止痛噴劑草草處理,又塗抹些跌打軟膏。
“這下上不了樹了。”疼得滿頭大汗的楚妍低聲說,隨即勉強把衣服穿好。“不過還好,只要回到列車上就可以痊癒了。”
“我也不能到處走了。”瞧著自己浸滿鮮血的衣裳,柏寒摸摸她的頭,“再堅持四天,四天後這個時候我們就在車上了。”
楚妍勉強回給她一個微笑。
這裡離根據地要走上兩個小時,柏寒一邊辨認地圖一邊擔心地望著楚妍,好在後者相當堅強,拄著半人馬留下的長矛並沒拖延行程。
經過這棵大樹,再往前就要拐彎...努力辨認路標的柏寒忽然被進入視野里的某個飛在天空中的生物吸引了全部注意力,繼而張口結舌--那是匹飛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