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把一壺酒潑在地上,透明酒液把潑及的一小塊地板腐蝕成蜂窩狀,顯然含有劇毒。“本王乃先帝血脈,鳳子龍孫,殷坤身為天子卻在酒里下毒殘害同胞手足,此等卑劣小人如何配當皇帝?如何擔得起江山社稷?”
大太監素知他威猛,縮在武士身後大叫:“快將秦王拿下!捉得秦王者賞金千兩官封千戶!”
明知這幾人都化成厲鬼,柏寒依舊不忍再看,可耳邊喊殺聲卻躲避不開。蔣英不愧一個“英”字,單人匹馬敵住潮水般來襲的眾武士,雖然鮮血不時從傷口飛濺出來依然把秦王牢牢護在身後。
侍衛總管生怕夜長夢多,從後面拋過兩個東西,咕嚕嚕在地板滾得老遠:卻是閻姬和孟朝的頭顱:“快快束手就擒~”
“孟朝~”蔣英嘶聲大喊,一分心手下稍慢,立刻被兩個抓住時機武士刺進肩膀,發出驚天動地般嘶吼。
望著愛姬和忠臣頭顱,五官不停流出鮮血的秦王爺慘笑著目光從面前眾人身上一一掠過,把那柄匕首高高舉過頭頂:“父皇!兒臣此生從未有過繼承大位的心思,自請鎮守邊關衛我疆土揚我國威,日子過得逍遙快活;殷坤步步急逼,非要兒臣性命不可。”
“也罷!兒臣還了父皇養育之恩,和殷坤再無瓜葛。今日兒臣死後自當化成厲鬼,與他殷坤不死不休。”說罷秦王雙手握緊匕首在自己喉嚨重重一划,頓時鮮血瀑布般噴濺而出,屍體兀自直立不倒。
浴血搏鬥的武士們忽然呆立不動,隨即漸漸消失在空氣中,就連宮殿也像陽光下的泡沫融化不見,前方出現一座倒扣在地板上的石墳,這是地下一層原本大廳。
“都看著點!”喊話的是盧文豪,眾人心裡一凜,只見筆直站立的秦王屍體忽然抬頭朝這邊笑笑,腳面消失在地板上,緊接著是膝蓋、腰部、肩膀--這個五官流血、喉嚨割開的屍首就這麼沉入地板中不見了。
相同沉入地板的還有閻姬頭顱,倒是已經身受重傷奄奄一息的蔣英還在,那顆孟朝頭顱忽然像皮球般骨嚕嚕滾動著圍著被銀光籠罩的眾人打轉;身後腳步聲響,柏寒回過頭去,卻是那個慘死的姓馮謀士,兩截斷掉的胳膊虛虛接在肩膀上。
“爾等何人?”姓馮謀士忽然開口,“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進入秦王爺清修之地!”
文縐縐的好不習慣,還清修,雖然看著你們遇到惡毒皇帝很是冤枉,變成鬼後可沒少殺人--柏寒心想。
盧文豪則顯然不介意這些亂七八糟,“多說無益,你們惡貫滿盈,我們為民除害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