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來找我的嗎?”柏寒儘量溫和地說,同為靈魂狀態她還是相當顧忌它的,還好是白天。
黑犬頭顱輕輕動了動,柏寒立刻看到金屬映著朝陽的反光--一條核桃粗細的鐵鏈箍緊在它項圈上,另一頭穿過茂密叢林不知通往何處。
即使死去多年,你的靈魂依然被禁錮著嗎?柏寒滿是同情,心中充滿對這片充滿亡靈森林的深惡痛絕。“有什麼我能做的嗎?”她問,僅僅燒掉它的屍體看來是不夠的。
黑犬慢慢俯下頭顱,這樣它龐大強壯的身軀看起來侵略性就沒那麼強了,目光也很溫和。
看著不像攻擊我的樣子--我畢竟幫他入土為安了。柏寒家裡養著小黑狗,和陌生犬類接近的竅門也懂不少,慢慢伸出右手表示友好,腳步放的很慢。
距離它還有一米的時候柏寒停住腳步,還要繼續靠近嗎?黑犬像是看出她的疑問,慢慢把頭顱往前探,神色非常平靜,於是柏寒又往前靠近些,冷不防黑犬把鼻子徑直貼在她手掌上--冷冰冰毫無溫度。
周圍忽然換成被皚皚白雪覆蓋的高原,幾乎看不到有綠色植物和人跡,按照艷姬的經驗柏寒倒也不慌,這大概是青藏高原?
身前兩撥野獸正虎視眈眈對峙,中間地面躺著一隻摔斷脖子的藏羚羊。一邊是十幾隻瘦骨嶙峋的惡狼,晶亮涎水不停從嘴巴里流出來;另一邊是兩隻獒犬,後面那隻深褐色的身形高大健碩,神態兇狠,很像前些年流行一時的藏獒,為首一隻純黑獒犬卻比後面那隻大出一倍以至於像只黑熊,處於食物鏈頂端的猛獸威嚴從它身上散發出來令惡狼不敢靠近。
局面膠著,平時惡狼只敢夾著尾巴逃開,可面前生肉血液散發的香氣令它們失去理智並試著張嘴企圖咬掉一塊羊肉。
戰鬥開始了。大多數惡狼撲向兩隻獒犬企圖趕走它們,少部分則迅速瓜分羚羊。最多的時候純黑獒犬周身掛滿六隻惡狼,六張利嘴企圖穿透它被豐厚皮毛保護著的身軀,十二隻利爪試圖抓破它強壯的胸膛。純黑獒犬毫不畏懼像陣黑旋風一般抖動旋轉身體令它們無法著力,張開大口咬碎距離最近一隻惡狼長長鼻嘴,鋒利腳爪把另一隻惡狼遠遠拍死在山石上,沉重身體把第三隻惡狼壓的沒了氣。
場面變換,一隻純黑獒犬伏在藏人帳篷外盯著潔白羊群,穿著藏族傳統服飾的小男孩圍著它奔跑。獒犬身上與生俱來的野性殺氣收斂許多,大概是第一隻雪山獒犬的後代?
場面到了近代,越野車出現在高原上,不少人專程求購血統純正的藏獒,或者帶著母藏獒來□□。上世紀四十年代,一個日本商人從急需用錢的藏人家庭花高價購買一隻剛剛兩個月的小黑狗,它的母親死於難產,九個兄弟姐妹只活下來它一個,它的父親是傳說中力敵群狼威懾獅虎的雪山戰獒後代。
日本商人帶著小狗回到家鄉。第二天警察就拘捕了他:他的公司犯下商業重罪,面臨多年□□的商人只好把小狗託付給遠房親戚小田切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