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郎是十兵衛最小的弟弟,從小極有天賦,但是父親把全部精力放在他長兄身上,生怕耽擱了他,就把他交給自己的三弟教養。十一郎的三叔也就是他的師傅沉迷唐朝文化,又會鑄劍,帶著十一郎到大唐遊歷,機緣巧合追隨隱居在長安郊外的一對鑄劍大師身邊學習劍術和鑄劍之法。”
“鑄劍?”聽得入神的柏寒連忙舉起手中“胭脂”短劍,“和你送我的兩把劍也有關係?”
梁瑀生點點頭,忽然拉住她胳膊靠向自己,“小心點。”
忽然發現自己面前是棵樹的柏寒頗有點狼狽避開,“知道啦。我的兩把劍和你手裡那把,都是十一郎鑄造的嗎?”
“不全是。”梁瑀生笑笑,“那對鑄劍大師在世間無名無姓,卻是傳說中干將莫邪的後人,干將莫邪知道吧?歐冶子大師的女兒女婿。”
天,真的是歐冶子和干將莫邪?神話傳說中的人物,干將莫邪和湛盧純鈞勝邪魚腸巨闕七把神兵利器早已埋沒於滾滾歷史長河之中,只給世人留下“三長兩短”“圖窮匕見”種種傳說。上次收到兩把短劍之時柏寒還想起過“鑄劍大師夫妻”的名號,哪裡想到居然真是他們?
見她呆呆停在原地,梁瑀生停住腳步等待,“柏寒,天都快亮了。”柏寒緊趕兩步嘀咕,“你怎麼不告訴我?”
“什麼?你說劍嗎?別太在意,十一郎的歷史和我們不一樣,算起來早一千多年,也就是說我們的世界可能根本沒有這幾個人存在。”
“十一郎十九歲到達長安,三十九歲的時候他三叔去世。去世前一年在大師夫妻幫助下鑄造了我手裡這把劍,取名叫琉璃,也是日本一種古老顏色。”梁瑀生邊走邊把自己長刀刀柄上的布條撥開,果然刀柄鑲嵌著一枚深藍寶石,映著火光像深海波浪。“那對鑄劍大師夫妻同年也去世了,臨終賜給十一郎一對短劍,就是你手裡那兩把。”
胭脂和松柏來歷如此不凡,柏寒有種捧著文物的惶恐敬畏,怪不得小青小藍天天盤桓在劍柄上--咦,它們剛好更換方向,柏寒拉著他及時調整腳下道路。
“剛好日本爆發戰爭,全國各地都席捲進去,死傷慘重。十一郎就帶著三叔的骨灰坐船回到日本。當時他的祖父去世,父親和長兄都在柳生家族的大本營鎮守,他千里迢迢往家趕。”
“距離柳生家還有一百公里的地方,遇到兩軍交鋒。日本地方不大,幾千人馬的戰爭規模就相當不小,十一郎孤身一人被裹入亂軍,只好就地加入其中一方希望能勝利後繼續前行,誰知再也沒能從戰場出去。”